还忍不住夹了两声嘲讽的笑,“总比你这种送他去当试验品的人好。”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天未亮,雨水潮湿,太宰治从温柔乡里走出来,撑着伞在街道上无目的地走。
西宫月昳铺出来的柔软巢穴确实还残留着一点温度,但是没必要去贪恋那点了,留下只会徒增烦恼。
雨水沾湿了裤脚,湿黏感令人不喜。路灯的阴影处没有反光,很容易就踩进水坑。一来二去,太宰治的心情更不好了。
他有点自嘲地想。
对啊,他就是没把握西宫月昳会偏爱他。
他努力不给人带来负面情绪已经是极限了,认识的时间里多的是西宫月昳来安慰他的时候,太宰治找不到自己可以提供什么。他被森鸥外教导,被这个利益至上的老男人影响了很多,总觉得西宫月昳对一个人的好是想要换取点什么——人与人不都这样么。
然而,他始终没发现西宫月昳想要从他身上获取什么,也许对方已经获取到了,但太宰治觉得对方压根不在意能否获取到。
广撒网多捞鱼,如果这只是一场好感度游戏,那西宫月昳一定是那种最博爱的玩家。
太宰治也享受到了那份博爱。
只是他不能确定这份博爱会持续多久,能否一直保持。他开始试着去讨好一下下,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情绪价值……虽然还是没有太大的用处,他的天性没有那么好。
现在也如此,在月月这边扮演乖巧小猫咪才没两天,就已经想着要把小海王给找个小黑屋关起来,永远地控制一些东西。
理不直气也壮。
只要鱼塘里只剩下他一条鱼,那他就是最靓的崽。
“……”太宰治忽然停下,“你怎么在这里?”
路边,一家关门的店铺下,站着一个人正在躲雨。他看起来有些无聊,更有些疲惫,靠近站在橱窗前,使自己的白色西装不要被雨水沾湿。
“如你所见。”西宫鹤影抬眸看了太宰治一眼,“躲雨。”
太宰治不可置否。
他才不信这只是一场偶遇。
“太宰君,看在熟人的份上,带我走一段?”
太宰治没拒绝。再怎样说,这好歹也是西宫月昳的哥哥。
这只黎明前站在大街上躲雨的大白鸟蹦跶了几步,跨过水坑走到他的伞底下。伞不大,两个人撑着其实有些费劲,何况他俩都挺高的。太宰治微微把伞举高了一点,忽然觉得有些奇妙。
小时候他得离远了,再加上仰头才能和这只白鸟保持差不多的气势,现在却几乎可以平视了。也许是因为凌晨加班的缘故,他看起来没有平常那么光鲜亮丽,一副羽毛被水浸湿的蔫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