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我想见见你这个朋友,”石英若有所思,“行,郭发,你思想改造得不错,好好养伤,随时准备配合查案。”
郭发稍息立正,敬了个礼:“是!警官!”
“还有个好消息,有人保你,你可以出去了。”石英亲手为他打开了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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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发出了门,不停在大襟上擦拭手上的印泥红,冷风中勉强点燃一支烟,风烟缭绕的视野里,那个讲故事的人并没有出现。
“小八!”曹微和白康宏两个人挽着手,腿缝中间夹着白忆楚,三个人落满雪,快成丰碑了,“这边儿!”
白忆楚童言无忌:“妈妈,死人一点都不吓人,都冻成了冰雕了,我以后会变成冰雕吗?”她天真的脑子里,死亡与冬天与雪,已经密不可分。
郭发小跑走向他们,掐了烟皱着眉头,对白忆楚的惊人怪话感到不可置信:“烧多少度啊,这是,找个大仙儿看看吧。”
曹微叹了口长气,眼睫毛上都挂上了霜:“工厂旧址的油漆铁罐里,警察找出七具尸体。”
郭发嘴不留情:“为啥让孩子凑这个热闹?你俩有毛病啊?”
“那有啥招儿?”曹微摇了摇头,“她随我,自己逃课去的。”
白康宏皱着眉头,嫉恶如仇地感叹道:“你说这太平屁大点儿的地方,还有这么样的杀人犯?还是连环的,你说,这玩意儿到底是人是鬼啊?”
郭发感觉自己好累,随着这三个救星上了车,是一辆白色捷达,轮胎上上了锁链:“还是工人阶级力量大啊,有车家庭了都。”
白康宏插钥匙点火:“铁路绩效也不行了,这都得靠小微开的台球馆。”
郭发躺在后座上问道:“为啥保我?有钱没处花?我不几天就出来了。”
曹微哽咽着,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眼睛:“我们知道枪击案的时候,以为死……受伤的是你……”
白康宏抢过她的话头:“十年前我们抛下了你,十年后,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别整煽情的,”郭发蜷缩着躺下,一夜的讯问让他疲惫不堪,乌青沉重的眼帘很快黏在一起,“把我放医院,我得找我妈。”
白忆楚安坐在妈妈的怀中,摘下彩色毛线手套,红红的指头戳开了车载CD机,是黑豹乐队《Don’tbreakmyheart》。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也许是我的错,也许一切已是慢慢的错过,也许不必再说……独Don'tBreakMyHeart,再次温柔……独自等待,默默承受……”
“这孩子有品位,”郭发闭眼发笑,“还是老歌好听,还是以前好呀……”
他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有辉煌灿烂的教堂,有年少张扬的自己,人们都被同一片响晴的天空庇佑,空气中弥漫着温暖的灰霾,热闹如一锅粥的大部队从威武的工厂里溢出来,是一片蓝色的海洋,环球同此凉热,两个巨型烟囱像是城市的鼻孔,旺盛地呼吸,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