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本要打发人说给你听,可怕你一时冲动坏了事,就忍下了。”
“她为什么那样?”薛蟠依旧想不通,又忍不住落泪,想起贾琏还有事,就对贾琏说:“我不回家了,没脸跟妈交代了。就留在这,等琏二哥要去神机营,就跟着琏二哥向神机营去。”
贾琏也没旁的法子,就答应了,也不出外书房,就吩咐全福:“去叫你奶奶准备准备去许家。”
“哎。”全福答应了。
过了一盏茶功夫,全福就来说许青珩准备停当了。
于是贾琏就向外来,只看了许青珩的轿子一眼,便出了府,在门外上了马。
赵天梁跟在贾琏身边,想起自从正月十六,贾琏就没跟许青珩说过话,就骑着马挨过来问:“二爷不跟奶奶说两句话,我瞧着奶奶都偷偷掀开帘子看七八回了。”
贾琏依旧在前头走着,笑道:“那就叫她看呗。”
“二爷何必呢?两口子斗什么气?”
贾琏笑道:“你不懂。”
赵天梁说:“我跟鸳鸯说了一回,鸳鸯说假到真时真亦假,二爷进了许家还是装一装吧,兴许装到最后,就成真的了呢?”
贾琏看他一眼。
正走在路上,就见王熙凤的小厮昭儿过来说:“我们奶奶请二爷借一步说话。”
贾琏答应了,驾马过去后随着昭儿进了薛家铺子里,到了铺子后小院,瞧见王熙凤十分自得地坐在柿子树下的摇椅上,她手上还握着一本书,似乎是有意叫他看见她在看书一样,那书皮就露在外头,瞧着前头“茜香”两字,应当是茜香女国的国史了。
贾琏笑道:“你如今可自在了。蟠儿一直问你为什么这样。”
“这还要多谢你当初嫌弃我不识字,叫我好好沉住气看了几篇书,知道什么叫做卧薪尝胆、委曲求全。我受够了处处看人眼色被人嫌弃的日子,当初你在贾家什么都不是的时候,跟我是青梅竹马,等你做了荣国府当家人,便不认得我了;昔日是我送信给蟠儿说要结亲,他欢天喜地地赶到京城来娶,如今他做了官老爷,渐渐摆起架子来,日后未必不会嫌弃我主动求嫁。与其等着以后被他嫌弃,不如我先将他踩在脚底下。从今以后,全凭我自己个的本事吃饭,哪个也别想对我吹胡子瞪眼。”王熙凤身子随着摇椅摇了一摇,将书握在胸前,果然露出书皮上“茜香国国史”五个字,又问:“蟠儿呢?”
“在我书房呢,他说不回家了。”贾琏心道果然就怕流、氓有文化,还不知道王熙凤读书后会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
王熙凤沉默了一会子,须臾笑道:“不回就不回,谁稀罕?”也不看贾琏,只盯着天上鸟雀说,“请你好好照料他,他想明白了,就回来;想不明白,也不必勉强自己回来。多亏你当初不娶,我才能进了这商户人家,才能有今天。”
“好说、好说。”贾琏笑了一笑,知道王熙凤要在他跟前逞威风,就让着她。
“去吧,忙完了周、吴两家的事,明年立春后,我还要奉旨去茜香国见女国王呢。”王熙凤淡淡地说。
“薛大奶奶,贾琏去了。”贾琏笑了一笑,便径直向外去,出了薛家铺子,便上了马抄近路去追赶许青珩的轿子,穿过巷子追上了,就依旧在前头带路。
走了一段路,就听赵天梁过来说:“奶奶请二爷去说话。”
“不用理她。”贾琏说。
赵天梁一怔,回头望了眼许青珩的轿子,就也不说话了。
到了许家门内,就见许玉珩、许玉玚迎了出来。
许玉玚见了贾琏,就伸手向他腰上摸去,笑嘻嘻地说:“你伤在哪了?叫我摸摸。”
贾琏将他的手拍开,说道:“乱摸什么,内伤能叫你摸到?”
“能治好吗?”许玉玚又问。
“兴许能。”贾琏说。
许玉玚长长地叹了一声说:“年前你不说,年后才说,什么毛病都叫耽搁了。”将手在贾琏腰上摸了一圈,又悄声问:“是不是连那事也不能办了?可苦了二珩了。”
“你多虑了。”贾琏说。
许玉珩却不言语,将手搭在贾琏肩头,伴着他走了几步,悄声问:“你跟二珩怎么了?听说大半年里,你都没怎么着家。”
“神机营里有事。”贾琏说。
许玉珩冷笑道:“不信你连回家的功夫也抽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