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石一样站在影壁边上。
“怎么来前院了?”贾琏问。
许青珩冷笑道:“来听一听你们主仆怎么说我呢。”两手扯在鹤氅边,上前后斜眼将贾琏上下一扫,轻描淡写地说:“回去吧。”
贾琏笑道:“你先回后院,我去书房取一样东西。去吧,我瞧着你进门再转身。”两眼脉脉地盯着许青珩看。
许青珩唯恐被他哄了不敢跟他对视,只说:“你快些来。”随后便仿若仙鹤一样,灵巧地绕过影壁。
等许青珩的脚步声远了,贾琏才问赵天梁:“上回子我不要的药呢?”
“我看二爷总揉腰,好心寻了药来,二爷又说不要。”赵天梁笑说。
“废话少说,快拿了药来。”贾琏说着,就向外房里坐了坐,见赵天梁拿了药并一碗桂圆汤来,便喝了汤吃了药。
“这药也不能多吃,偶尔一两次也就够了。也不知道二奶奶年纪轻轻,身子骨又单薄,怎将二爷采成这样。”赵天梁笑说。
贾琏骂道:“真糊涂了?什么屁话都敢说。”打发了赵天梁回家去,又坐了坐,等浑身发热,药效起来了,估摸着这样能叫许青珩免于误会,才向大跨院去。
进了大跨院,摸到房前,将门推了一推,却见那房门纹丝不动,俨然是从里头锁上了。
“青珩,你开门。”贾琏喊道。
许青珩在房门说:“已经睡下了,你回后楼上睡去吧,免得明儿个又腰酸。”
“快开门,别叫人看笑话。”贾琏急道,听见五儿、六儿、温屿过来了,就挥手叫她们回房睡去。
“都说了已经睡下了。”
“那你站远一些,我要踹门了。”贾琏当机立断地道,暗恨许青珩不早说,不然他也不必吃药,咬着牙发了狠地向雕花木门踹去,一脚下去,只听咣当一声,半扇门就下来了。
许青珩裹着衣裳持着蜡烛惊讶地看着贾琏,“你喝酒喝糊涂了?”话音一落,就见贾琏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哎蜡烛。”许青珩说完,手上的蜡烛就从烛台上掉下来,熄灭在地上,“你喝多少酒呀?”
贾琏并不言语,黑暗中摸到床,就将许青珩放上去。
“哎呦。”许青珩惊呼一声。
“别叫。”贾琏捂住她的嘴。
许青珩嘴中先是呜呜出声,后是咿咿呀呀,随后便不成腔调,最后便彻底没声了。好半日觉人往她脸上拍打,才醒转过来。
“没事吗?”
“还没死呢。”许青珩啐道,转过身去,轻轻一打帐子,见外头天已经大亮,待要起身,又如死后复苏一样,身子沉重地动弹不得。
“虽出了年,也不该这样说。”贾琏在床内枕着手臂,看她气鼓鼓的,就想早知道不吃那药了,他大汗淋漓、竭心尽力,她越发不给个好脸了。
许青珩挣扎着要起身,再三努力起不来后,便裹着被子问贾琏:“昨晚上为什么这样?”
“不为什么。”
“赵天梁说你虚。”
“……”贾琏沉默以对。
许青珩听着门外下人挪动门,就低声问贾琏:“你说,什么时候才能有?”
“有什么?”
“明知故问,我娘家的老太太、太太也问过几次了,年前去薛家,看平儿已经好大的肚子了。薛姨妈说看她肚子形状,大抵要添下一个姐儿,喜得薛大奶奶这会子就给备下了姐儿的衣裳、褥子。”
“着急这事干什么?清净日子过腻歪了才着急这事。”贾琏坐起身来,自己取了衣裳穿上,下了床,就对许青珩说:“你要乐意,就喊咱那两只哈巴狗叫儿子都成,一样给喂饭穿衣裳,狗机灵一点会喊爹妈,那就算是成材了;要是学不会,就当养个不孝子。”
“你儿子才是哈巴狗呢。”许青珩坐在床上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