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阵阵喊杀声,也不知道这些人原本是藏于何处,突然就出现在官道上,所有人都手握大刀,向着马车就冲了过来。
江河现身,一抽软剑便飞身迎了上去,原本只是虚打几招,可在对方招招致命之后,他突然大喝一声道:“糟糕!这不是我们的人!”
江河这一声喊完,护院已经有几人被砍翻在地。秦蛟立刻将明月香叫醒,随后在她手里放上匕首。
“一会儿,你换了丫头的衣服混在人群里,我们可能中了埋伏。”秦蛟拧眉,原本他们只是想虚晃一招,做个假象,到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
“我觉着这些人好像和那日在卫家杀人的黑衣人颇为相像。”明月香扒开窗户,强制镇定道。
“恩,武功路数也很相似,不过要抓住活口才知道。”秦蛟守在车厢门口,并没有出去。
明月香缩到秦蛟身后,用双手抱住秦蛟,将额头贴在他后背上。
“虽然计划有变,但恐怕这样更逼真。”秦蛟故作轻松的安慰道:“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黑衣人果然来势汹汹,他们专门往第一辆马车上冲,看样子是绝不可能放过秦蛟,江河带着人吃力的抵抗,马车尽量向前冲,想要冲出包围。
“秦贼,受死吧!”车子明明是在向前跑,可车帘却被人掀开,外头倒吊着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就往里刺。
秦蛟一手捂着明月香的眼睛,单手抽剑,那黑衣人只觉着眼睛一花,咽喉就是一凉,接着一具身躯便重重的落到了地上,翻了几个圈扬起一路烟尘。
明月香双眼在他的遮挡下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似乎只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她不敢乱动只是缩着身子死死的握住手中的匕首。
刀剑之声在门口连续的响起,明月香似乎还感受到了阵阵冷风,应该是那些黑衣人卸掉了门板又撕开了门帘,也就是说秦蛟正坐在她跟前堵在门口,如同一面盾为她遮挡。
心一阵阵的抽,她觉着自己就是个累赘,其实若不是带着她,秦蛟说不定早就可以自己跑了,可是让她说出丢下她,她也说不出口,只能忍着泪,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不让秦蛟分神。
可是,这些黑衣人实在是早有准备,他们不但攻击车夫,还在窗口处不停的破坏,秦蛟最后都松开了盖在明月香眼上的手,不得不双手迎战。
明月香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亮,马车的颠簸让她想吐,她不敢爬起来,只能趴着朝着窗口望去,窗帘已经被人撕开,上面都是血迹,她就见秦蛟一人对敌,却还不忘从身边摸出箭矢,只用内力射杀妄图从窗口突破的黑衣人。
“唔……”秦蛟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身子明显一颤。
明月香害怕的贴紧他。
“香香,别怕,我一会儿就会找你,我一定来,你要等我。等着我!”
明月香抬起眼,就见秦蛟挺拔的身躯挡住了外头的阳光,那阳光从周围的缝隙四散进来,仿佛给秦蛟镶嵌了一道光晕,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大。
“好……我等你!”明月香说完这句话,牙龈几乎咬出血来。
秦蛟最后一次紧紧握了握明月香的手,却在下一刻飞身而出,再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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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将军一家在去庄子的路上居然被人袭击了?
国都自从卫家下狱之后再一次的沸腾了,原本文官打压武官,就已经让一些学子产生了不安,之后雪灾带来的灾害朝廷又不作为,再次让百姓陷入恐慌,如今边关吃紧,武官却频频出事,不是关押就是流放,更不要说曾经百姓心中两位战无不胜的老少将军,卫老将军已经身死,少年长胜将军秦蛟又莫名遇袭,现在下落不明。
难道说真的要让文官指挥将领去边关么?
“爹,我已经带人去郊区看过了,大哥看的没错,确实是有人偷袭了秦将军一家。”孔永嘉说到这里,止不住的惋惜,他曾经还想与秦蛟交好,因为秦蛟并非出自世家,年纪又小若是能与孔家绑在一处,日后孔家在宣地就越发稳固,边关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稳定。
“难道说,真的有人想要除去秦蛟?”孔老爷坐在椅子上,眼皮子直跳。
“爹……”孔永嘉垂着眸子看着脚尖,有些话想要问却又问不出口,上次卫家的事情他就多有怀疑,可如今看看爹的模样倒不像作假,只是与虎谋皮,恐怕事情早就在他们手里失控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事儿爹有分寸。”孔老爷嘴上说着,可摸着扳指的手指却在来回磋磨。
孔永嘉心下一叹,自家父亲一向专横惯了,他说什么恐怕老爷子也听不进去,只希望情况不要是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明月香从车厢里爬出来趴在地上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她之前已经换上了丫头的衣服,手里死死握着匕首。马车刚刚一路都在狂奔,也不知道现在停在什么地方。
等着她吐到只能干呕,她才红着双眼,可怜兮兮的抬起头,周围似乎很是荒凉并不像是靠近国都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