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蛟恨得牙根痒痒,看着卫鹏程的目光不快中带着冷。
卫鹏程一缩脖子,尴尬道:“我怎么知道嫂夫人在这儿。”
“什么事儿?”秦蛟阴着脸坐了下来道。
“哎呀,甭别扭了,赶紧的,不然来不及了!”卫鹏程上去一把拉住秦蛟就往外拽,怎奈秦蛟纹丝不动,到把他累得气喘吁吁。
“理由?”秦蛟大有你不说清楚我也不走的意思。
卫鹏程无奈,只好耐着性子道:“魏家找了王室宗族,说是要上告孔家毒害王上!”
“看来这是要撕破脸了。”秦蛟听完反倒是先一步离开了书房,卫鹏程在后头死追活追才跟着一起跑了。
初夏,原本看似牢固的孔魏两家突然决裂,魏家似乎就像是在等王上病重神志不清一般,直接将公子瑞推了出来,甚至还罗列出孔家的数条罪状,其中毒害王上以及祸国就够孔家喝一壶了,不过孔家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联合文官放出魏家私通番邦想要窃取宣地兵权的传言,又抓了几个疑似魏家幕僚的证人,证明魏家对宣地图谋不轨,早有不臣之心!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宫里和多数文官已经被孔家掌控,可兵权却被魏家把持,至于公子瑞到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毕竟是魏家将他推出来的,若是他一旦登基成王,那么魏家就有了从龙之功,如虎添翼,到时候公子瑞再想拿住魏家恐怕就难上加难了。若是公子瑞成王后再软一点……宣地王室苍家数百年基业就将易主了。
明月香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何公公会说公子瑞不堪大用,按理来说,公子瑞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一方势力,若是他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把握好军权,也就是笼络那些失势的武官,然后暗中蛰伏起来,等着孔家和魏家斗得你死我活,他再带着武官夺了兵权,而不是急功近利依靠上某一方,成为如此大的一个靶子。公子瑞一旦完全暴露在世人的面前,那他的所有优势便也都失去了,然而可笑的是,这人估计到现在还没闹明白。
果然,公子瑞一下从宣王压制下的某位王子而一跃成了王位的继承人,他开始变得张扬,变得高调,甚至频频出入后宫与魏府,他在魏家的支持下,居然公然与孔家叫板,近来更是为了宣王昏迷由谁来监国的事情与苍家宗族吵得不可开交。
更可笑的是,这位曾经看上去一向清心寡欲的公子,最近居然开始广纳美人了。
“装了那么多年,觉着终于熬到头了。”明月香说完指着册子上的样式道:“就按照这种做,每人做两套,内外大总管多做一套,小管事按照职位或一匹或半匹棉布……绣娘们各赏一支包银的素钗吧。”
蔡嬷嬷拿了册子应下,心里头也放下来了,毕竟国都已经乱了,若是夫人减了往日的份例恐怕会造成人心浮动,让人钻了空子。可若是不降,这手里的钱总有用完的时候,最近铺子里的生意也不大好。
“嬷嬷别担心,我心里头有数。”似乎看穿了蔡嬷嬷的担忧,明月香笑着说道。
蔡嬷嬷点点头转身就要出去。
明月香用手指敲敲脑袋,才有些懊恼的说道:“哎呀,我都忘了,卫老夫人的寿辰是不是后天?”
蔡嬷嬷忙应道:“是是,前些日子帖子就送来了。”
“贺礼备好了么?”明月香又问道。
“备好了,只是后天您要穿得衣裳还没选好,这些日子确实是太忙活了。”蔡嬷嬷看着明月香略有些消瘦的脸庞,心疼道。
“那行了,等会儿就让暖语过来帮我挑衣服。”明月香不在意的说道,宫里出了事儿,武官下头不可能不走动,秦蛟暗地里事情也忙,她也不可能真正没心没肺的自己过自己的日子,甚至于她还在私下偷偷的存钱存粮,若是按照手札上所说宣地可能会因为此次重新洗牌,那么手里有货总比两手空空的强。
蔡嬷嬷出门就与袖双打了一个照面,蔡嬷嬷见她急急忙忙,便奇怪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袖双笑着道:“齐家姑娘,徐家姑娘还是舒家姑娘都来了,想是见见夫人。”
“这个时候?”蔡嬷嬷不喜反而皱眉道。
“也是好久不见了,咱家夫人平日也是闷的很,她们来了也好。”袖双说完也就进去回话了。
明月香显然想法与蔡嬷嬷一样,觉着朝廷都乱着呢,怎么还会让这些姑娘们跑到将军来,尤其最近魏家还在针对在军中颇有威信的那些将军们。
“想着好久没见你了,家里又管的紧,正巧我们陪静萱出来买东西,就顺道拐到你这儿来了。”这三人当中就徐凝眉与明月香最熟悉,她说着话还拿眼睛撇了撇齐静萱。
齐静萱原本温润的脸颊上瞬时涨红了起来,羞恼的嗔了徐凝眉一眼。
明月香哪里看不出其中门道,她靠在椅子上笑道:“可是六娘定了人家?”
齐静萱更是低下了头绕起了帕子。
“可不么,定的人九娘你怕也是见过的,就是宫家那位少爷。”徐凝眉嘴快道。
明月香恍然,不大确定道:“可是宫越?”
“就是他!”徐凝眉怪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