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国库空虚,还欠着胡马两家近十年税收才能填满的银子,现在跟他们闹起来,朝廷……可就要支撑不下去了。更何况此前胡太妃停了蓝封,各地府衙上多有忙乱不堪之事,若是再多一个马家,市面上也乱起来。那情况,可就不堪设想了。”这是太子太傅姜云龙。
最后孟七七的外公李正奇也发言了,他提了个折衷的法子,“不如暂缓两年。安阳公主与马家公子的婚约暂缓两年。这两年中,咱们再想个稳妥的法子。先帝曾说过,治大国如烹小鲜,急不得呀。”
归元帝却是极为少见的孤注一掷,坚持自己的意见,谁劝都不听,他道:“朕做这个皇帝,若是连妻儿都护不了,做来又有什么意思?”
一听他这话,感情再逼下去他要甩手不做这皇帝了?
众大臣闭嘴了。折腾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且看皇帝的意思传达下去之后,胡马两家是何反应吧。
马家没反应,活生生一个女儿扣在禁宫里呢,也没反应。真是沉得住气。
倒是胡太妃第三天就来见孟七七了。
见胡太妃开门见山的问了,孟七七也直来直去的答,“我知道。”
胡太妃盯着她,“你不劝皇上?”
孟七七道:“我为什么要劝他?他是为了我好。”
“是为了你好,却对南朝很不好。南朝不好了,难道你作为公主,能好到哪里去?”胡太妃仍是盯着她,“莫非本宫这些年都看错了你?”
孟七七好奇道:“不知太妃娘娘一直怎么看我?”
胡太妃望着她,慢慢道:“你当初为了家人,独自到本宫的怡华宫住了五六年。本宫以为,你是个懂得大局的孩子。从前那么小的时候,你就懂得为了家人做些不已的事情。现如今,难道反而不成了吗?”当初的孟七七作为一个四岁的小女孩,一个人住到陌生的怡华宫,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却是不哭不闹,还过得挺自在。也正因此,胡太妃那会儿才兴起了要培养她的心思,一如当初御圣皇后对她。
孟七七听她这样讲,倒是呆了一呆,沉默片刻,她笑道:“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却也不能只为了别人。”
话说到这里,再说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胡太妃叹了口气,起身道:“望你来日不要后悔。”她就此离开了。
孟七七在屋子里躺了三天,气闷得很,她喊人来用软榻将她抬到书房外面的花架下。
然而她很快后悔了,七月下午的太阳真是太毒了。
即使是在花架底下,她都感到全身的毛孔都热到闭合起来了。连偶尔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就在孟七七满心烦躁之时,南宫玉韬来了。
“小表妹,听说你城门飞扑上官将军,胆识过人呀。”南宫玉韬一开口就是讨打。
孟七七背过脸去,朝向花架深处的阴凉处,她磨了磨牙,冷森森道;“多谢你还记得来看我。我还没死,你可以走了。”
南宫玉韬很自恋得笑了两声,“这是在怪表哥来晚了?”他一点儿都不避嫌,直接坐到孟七七软榻边上。
孟七七嫌弃得挪动了一下,扭伤的腰顿时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不敢动了。
“我这三天可没闲着,为了查清幕后真凶,表哥我可是废寝忘食、鞠躬尽瘁……”
“查清了?”孟七七没心情听他嘚瑟。
“……那倒还没有。”
“那不就得了。”孟七七又哼了一声。
南宫玉韬被打击了,他把身子探过去,一定要孟七七看着他的脸。他指着自己的眼睛,“看到没有,这眼底的血丝?都是这三天熬出来的,表哥我容易吗我?”
孟七七抬眼看了他一下,见他果然一副“纵、欲、过度”的疲劳脸,总是漾着水光的双眸也黯淡了不少,倒也承他的情,低声道:“我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南宫玉韬笑了,“表哥我这么大度的人,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
“南宫玉韬……”孟七七忽然唤他。
她很少这么连名带姓叫他,多数时候都是叫他变态表哥。
此刻听她语气陡然严肃,南宫玉韬也不由得收了脸上的笑容,“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孟七七正经脸,“从我这个方向倒着看你……你真的很像只乌贼。”
南宫玉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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