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
舅母一心撮合她与表哥杨恪禹,将她绣的帕子都给了他;表哥看上了救下的莫为曦,为表心意还隐蔽的将贴身的帕子送上去;莫为曦听见蕾姐儿的话,以为她与表哥有什么?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许久不曾动气的林瑾宁这一回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暴躁了--明明此事从头到尾就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怎么每一环都偏要扯到她身上来?
她招谁惹谁了!
眼见着林瑾宁眼睛都气红了,偏偏在那赏花宴上,杨蕙将那莫为曦对着林瑾宁的态度也瞧了个分明,故而这下不得不赶紧出声安抚道:“我也知宁表姐憋屈了,可母亲的意思,我也不好反驳的……大不了,我去与母亲说说,绝不会再牵连到表姐身上!”
杨蕙说着就要往院子里去,却被林瑾宁眼明手快的拦下来。
“此事怎能怪你!”林瑾宁叹一口气,强压下满心不爽快,道:“算了,料想母亲当是不会同意的,我也不必现在就火急火燎的去驳了舅母的面子……只我实在想不通,我与表哥多年也不曾见过一面的,舅母怎么就瞧上我了?”
“你这叫‘郁郁花香藏不住’,”见林瑾宁似乎已经冷静下来,杨蕙便一面不着痕迹的拉着她往林子里头走,一面又开导道:“宁表姐可是忘了,你早几天还成了长公主亲评的‘春魁’呢,像你这样好的人,可不叫我母亲日日惦记着?”
“……可舅母将我的帕子给表哥使着时,我还不是春魁呢。”说到这儿,林瑾宁就是满肚子气。这里头所有的事儿,可不都是那条帕子引起的!
“那想必母亲惦记表姐已经许久了罢?”杨蕙笑笑,又颇为期盼道:“我倒是希望表姐做我大嫂呢,也免了我日后姑嫂不好相处的难事。”
“可我对表哥无意啊,加之中间还有一个莫为曦……可叫我更不敢掺和进去了。”林瑾宁一撇嘴,又道。
“……”这话杨蕙不好接,便只好抬了头想找个什么东西转移一下话题,可这一看,却发现不大好了。
“表姐……我们这会儿却是到哪里了?”
听见杨蕙话中略微的紧张,林瑾宁也回过神来,一抬头却发现此刻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动之下,竟已进到了林子深处,加之当时为了偷听及私下说话,这会儿,两人可是都没有带丫鬟的!
“不急,咱们只转身往回走就是,想必也没走多远。”说着林瑾宁转身就拉着杨蕙往回走。
可两人走了老半天,也不曾看见任何房屋等物,四周依旧除了桃花树还是桃花树。很显然,她们迷路了。
这种情况,饶是老练如林瑾宁、淡定如杨蕙,也都逐渐慌乱起来。而老天似乎还嫌不够一般,竟还火上浇油--两人似听见远远有男声近来。
慌乱之下,林瑾宁赶紧往两边瞧了瞧,却见四面都是桃花树,且最粗的也不过堪堪挡得住半个人罢了,根本藏不了人。
这下好,避无可避之下,杨蕙只得拿了一方帕子作面纱挡了脸。
林瑾宁更遭些--她今早因半梦半醒的,几个丫鬟忙乱服侍着,竟也忘了给她放上一方帕子,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拿了袖子掩了下半张脸。
声音近了。
今日天气尚好。
原本今日司瑁并不想出门,加之上回在赏花宴上他与秦觅两人差一点遭人算计撞进了女客的屋子,如此一来,他短期间便不欲与秦觅再见,省得又想起当日的尴尬。可谁知秦觅偏要扯着他一道儿来城外狩猎散心,待到快近午时,又要扯着他到护国寺吃什么斋菜,司瑁不欲与秦觅交恶,也就默许了。
谁知才刚进护国寺的桃林不多久,两人就一抬眼看见一棵桃树下站了两位小姐,眼尖的司瑁还一眼就认出,那个带了面纱的小姐是当日他们险些撞上的女客。
司瑁还好,愣一愣也就反应过来,秦觅却盯着杨蕙看了半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场面一片尴尬。
林瑾宁老早就听出来,这两人的声音,分明就是当初险些撞见她换衣裳的那两个人的!
见众人相顾无言,林瑾宁便隐晦的抬了眼狠瞪了两人一眼,却恰好被其中一个青衣高髻、表情愣愣的男子看了个正着,吓得林瑾宁一呆,又赶紧垂了头装傻。
司瑁原还愣着,却被林瑾宁一个瞪视吓得回过神,这一下,倒叫他满头雾水:他们两个可不曾得罪过这两位小姐吧……
不对!
猛然转过弯来的司瑁一惊,此刻自己与秦觅两人只盯着人家两位小姐不说话的样子,可不如那无礼的登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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