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故作娇羞地低头,“殿下不用担心这离京之事,过几日便有转机。太子大婚,必定是要回京。到时候父亲同文武百官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哦?”赵淳清觉得有些好笑。
“嗯。”周明玉重重地点头,眼里闪烁出光芒,“父亲已经向我承诺,必定是在殿下这一派的。至于,五皇子不过是喽啰唱戏,跑个排场罢了。”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周明玉警觉,她低下头,有些懊恼说的过多,将周家的心思展露无疑。不过,她也无所畏惧,有她父亲和皇后二人,太子必然是她周明玉的。
只要婚后,她能够为赵淳清诞下一子,加上父亲的辅助,这储君之位便就坐稳了。到时候,她就是母仪天下之人,而父亲也会成为一代名丞。
见周明玉不再说话,赵淳清懒得理她,径直向书房走去。她要留下就留下,正好他知道有些人需要她这颗棋子。周明玉贸然前来扬州,说不定是件好事。
下午,又有三位江南贩粮的富商前来拜访督师府。赵淳清不知道在忙什么,就将这几人交由费阳接待。
书房里侍奉的小厮第十五次捧上一壶新茶,他不由得赞道,这几位大人真能吹。
费阳喝着茶,与这三位产粮大户天南地北胡说八道,四个人坐在一起围着江南粮产和运道码头吹牛逼,吹的自己连妈都不认识了。
一位富商败下阵来,心中暗自叹息,不愧是京城里来的大人,说话之道远胜于他们,差点就被大人套了个底。这细细想,陪聊了一下午,他们什么也没捞着。
无非就是知道周大人吃过大江南北的酥花鸡,游玩成都府与一名妓发生奇缘,最喜欢的亵裤颜色,还有酒过三巡之后他要打几个嗝。
这和他们要知道的码头运税半毛关系都没有。
隔壁坐的兄弟还沉浸其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别人使给他的眼色,侃侃而谈,“大人,日后若还要去凰州游玩,请务必找我。话说,最近凰州出了一声动梁尘的名伶,命唤萧美娘……”
“咳咳。”
“杨兄,可是染了风寒?”费阳殷勤问道。
对面的富商瞥了一眼门口的来人。
费阳警铃大作,看向靛蓝官服的赵淳清,心知今天是完蛋了。
“几位好生兴致。”赵淳清提拉着嘴角微笑说道。
周围空气不知怎么降了下来,三位富商忍不住搓搓臂膀的鸡皮疙瘩,其中一位非常识相,看出这监督史大人似笑非笑下狂暴的怒意,拉扯到那两位,行了礼便疾步离去。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费阳都不看赵淳清的眼睛,眼观鼻鼻观心说。
“在你说与成都名妓奇缘一宿,解锁十八个姿势时。”赵淳清提溜费阳的脖领在正堂的椅子上坐下。
费阳站在他正面前,把头都埋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