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八卦只在贵妇们之间流传,是以未成婚母妃又去世了的陈郡王刘诤一无所知,唯有在一回家宴时候,皇后颇具意味地打量了他好几眼,夸他:“听闻八皇弟看上了卫家的小姐?真真有眼色!”
刘诤只当皇后是在夸自己瞧上卫昭的事情,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卫家的女孩儿嘛,自然是好的!”
此话说完,皇后看刘诤的目光变得更玩味了:“八弟果真不是俗人,敢为他人之不敢为。”
刘诤故作谦虚地拱手:“皇嫂过奖了。”
话虽如此,可脸上自命不凡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皇后娘娘言至于此,对刘诤说了句“再接再厉”,便不再聊这个话题了。
刘诤得了皇后的鼓励,不管用完晚膳已经是天黑,还带着几分醺醺醉意跑到卫相府去,找卫相赏花赏月、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对于刘诤这赤裸裸的企图,卫夫人瞧在眼里,转头便问前来请安问好的越慎言:“陈郡王对我们家相爷如此殷勤谄媚,你也不紧张着些?”
越慎言此时正替卫夫人查军中的账务,听卫夫人这样一问,忙搁下手中的事情,答卫夫人道:“我心里明镜似的——咱们卫相府,拿主意的是夫人,不是相爷。”
刘诤那个蠢货就继续一奔千里地错下去罢!
卫夫人手里拿着一碗茶,随意地撇了撇茶水上的沫子,笑道:“你也不怕我讲这话说给相爷听去?”
越慎言跟着笑了:“相信夫人您也不会拿这事儿去气相爷。”
依着卫相的性子,听到这话肯定是要恼怒的。
他一怒,卫夫人又要花上好几日才能将他哄好,实在是得不偿失。
知道越慎言言下之意,卫夫人玩味地看着他,说:“你是这么个聪明又明白的人,我倒是要好好想想,当不当把昭儿许给你了……不管怎么说,夫君还是蠢笨些,妻子才好把制得住他。”
越慎言仍惠风和畅地笑着:“夫君若是蠢笨,又如何能护妻儿周全?再者,我的聪明也只对别人使。在昭儿面前,我从不会算计耍心机,坦坦荡荡表里如一……就如同相爷在夫人面前这般赤子心肠。”
卫夫人被越慎言这类比逗乐了:“越大公子你这可真是夸过头了,我们家相爷可没你这么七窍玲珑的心。”
说完卫夫人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然后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越慎言看到卫夫人这小小的表情,起身亲自给卫夫人换了盏新茶,方开口说:“说起来相爷的心可比比干还多上一窍呢。如若不然,以他这这般家世,如何能在二十年里从个小小的翰林编修,坐到今日的相爷之位?我谢家姨丈虽说与卫相爷一般同是编修出身,可是他谢家是百年名门,老谢相还是两朝丞相,和咱们相爷比起来,这起点高得不只是一点半点,又如何比得?”
说着,越慎言顿了顿,又道:“若不是有这一层家世在,想来今日的左右相当如何分处,该是另当别论。”
卫相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一事一直是卫夫人此生最为自豪且欣慰之事,现在听越慎言这般夸卫相,当真如大暑天里喝了一碗冰镇绿豆汤,身上每一处都清凉熨帖。
喝了越慎言换的茶,卫夫人心情十分好,对他说到:“知道你待我家昭儿这般,我便能放心将她托付给你了。至于陈郡王那边,你无须忧心。就算是相爷一时脑热允诺了他,我也能给你周全回来!”
————
卫相府今年可真是好事连连。
除开卫昶得女、柴骄阳有孕、卫昀定亲三事之外,又添了一桩新喜——
卫家已经出阁的卫大小姐卫昉也有喜了。
一得到这个消息,卫昭便向卫夫人请令,同卫昀两个去探望自家大姐。
姐妹俩一进屋,就看到卫昉坐在窗下绣一件孩子穿着的小肚兜。
卫昀先向卫昉道了喜,一坐下便凑过去看她手上的绣活:“呀~好可爱的大胖鲤鱼~是给姐姐肚子里的小宝宝做的吗?”
卫昉笑着摇了摇头:“这件是要送给二哥二嫂的孩儿的。我的宝宝还小,不着急。”
“不打紧!大姐的宝宝,自有我和昭儿这两个亲姨给他做~”
卫昀说笑着,接了卫昉手里的小肚兜来看。
喜事当前,卫昭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
搬了个小凳在卫昉膝边坐下,卫昭对卫昉说:“二嫂这一胎害喜害得厉害,不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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