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来了。
安和郡主似乎急着嫁女,马上又扯着卫夫人查了黄历,将卫柴二人的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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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太太已经时日无多矣。”
坐在卫昭院子的葡萄树下,柴骄阳平静地对卫昭说。
卫昭闻言不由得一惊:“可是郡主瞧着气色不错,身体也硬朗呀!”
柴骄阳抿了一口茶,对卫昭扯了个勉强的笑:“她看着是好,可实际上就跟那些芯子被虫蛀空了的大树似的,空有一副表皮了。要不然她也不必这么急着将我嫁过来,一则怕我要守孝耽搁了我,二则也是怕她去后,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她留下的那么多嫁妆被柴家人吞了去!”
卫昭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也只有一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柴骄阳伸手抓了卫昭的手在自己手心里,反过来宽慰她道:“你也不必替我伤感。我早就想明白了,生死有命,由不得我们的。”
卫昭冲着柴骄阳微微一笑。
这时候守门的丫鬟跑进来说了一声:“越大公子来了。”
话音方落,越慎言就迈着大步进了卫昭的院子里头来。
看到卫昭同柴骄阳握在一起的手,越慎言不由得沉了眉。
那一日在怡亲王府的事情卫昭早早同他说过了的,再回想元宵节晚上的相遇,越慎言那时候就觉得这个柴骄阳对卫昭的心不一般。
现在再看她两个握在一起的手,越慎言只觉得刺眼。
可当着奴仆的面,越慎言也不好给柴骄阳下脸,只上前来,不动声色地将卫昭的手从柴骄阳手中拿过来,十指紧扣了在卫昭身边的圆凳上坐下。
柴骄阳的目光掠过卫昭同越慎言交叠在一起的手,眼中的笑意加深了。
卫昭没注意到越慎言的不高兴,当着柴骄阳的面同他亲昵只觉得羞,想要把手抽回来他偏又不让。
越慎言故意忽略了卫昭的小动作,转去问柴骄阳:“柴小姐来了挺久了的罢?”
坐够了,就该走了。
柴骄阳悠闲地拿起茶碗盖拨着茶水上的沫子,道:“才来了一会儿呢,这茶还没顾得上喝一口呢。”
越慎言面上并无怒色,只微微一笑,对她道:“那柴小姐就在这儿好好地喝茶罢。我同昭儿有些体己话要说,就少陪了。”
说着,越慎言转头对一旁伺候的蒹葭道:“蒹葭,你遣人去请了二哥过来陪柴小姐说话。”
蒹葭应声下去吩咐了。
这回卫昭就算是长着电线杆那么粗的神经也能看得出他俩之间不对付了。
看着越慎言要拉卫昭起来,柴骄阳伸出手扣住了卫昭的手腕,对越慎言道:“横竖都要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话,咱们就坐这儿说罢,别害羞呀,越家妹夫~”
卫昭看看越慎言,又看看柴骄阳,然后笑着将柴骄阳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掰下来:“柴姐姐,他是要和我说一下太子同越家四小姐的事儿呢。这事不好让别人听,请原谅。”
柴骄阳本还想再逗逗越慎言,可人家正主都出来说话了,便没好再拦着他俩。
卫昭随越慎言去了自己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