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定,里面飘飘忽忽传来说话声。
正是汾国长公主,“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像是在对官媒而说,“你去告诉忠毅伯家的黄夫人,就说我的话,改天把孩子带过来一趟。对外呢,只说是给我探病的,我得亲自瞧瞧人。”
那官媒笑道:“长公主殿下肯赏脸,忠毅伯黄家那边肯定要高兴坏了。”
许嫱恨得咬牙,什么黄家、白家,自己才不要随随便便的嫁了呢。
母亲真是太过分了!
一阵窸窸窣窣,像是官媒领命告退出去。
“长公主。”屋子里,又响起赵嬷嬷的声音,“依奴婢看,黄家这门亲事有点平常,那孩子虽是嫡出,却是幼子。四小姐嫁过去以后,做小儿子媳妇,不仅要孝敬婆婆,前面还得敬着几位嫂嫂,辛苦了点儿。”
汾国长公主叹气,“这个我自然知道。可正是因为对方是嫡出幼子,嫱儿去做小儿子媳妇,所以才能得婆家宽限几分。即便嫱儿不能再有身孕,也没有长媳那么大的压力,将来大不了,从妾室里头养一个儿子……”
轰!许嫱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锤,脑子嗡嗡的,懵了。
母亲在说什么?自己不能身孕?为何?不不不,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气怒交加之下,直冲冲的爬上石头墙根儿,狠狠拉开窗户,质问道:“娘!你刚才说我不能有身孕,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嫱儿?”汾国长公主大惊失色,“你怎么会躲在这儿?”生怕女儿嚷嚷开来,当即朝着赵嬷嬷递眼色,“快快,让嫱儿进来说话。”
许嫱被飞快绕过来的赵嬷嬷拖走,进了寝阁,仍旧一脸不可置信。
“娘,你在骗我对不对?”她不甘心的问道:“你……,你,你是病糊涂了。好好的,我怎么会不能怀孕呢?啊,你说啊,说你在骗我。”说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汾国长公主脸色惨白灰败,无法开口。
许嫱泪汪汪的看着母亲,见她没有反对,心里一点点的凉了下去。她哽咽着,上前抓住母亲的衣衫撕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怀孕?!我不信……”哭着哭着,忽然间,她想起一件旧事来。
上个月里,自己被江陵王罚在雪地里跪了半天,结果病倒了。母亲进宫来探望自己,自己跟母亲赌气说她偏心,然后说到人参的事儿,母亲的反应很是紧张,很是奇怪,而且在得知自己吃了人参以后,就晕了过去。
那时候自己也问她了,她说是突然心气不顺,而且还把剩下的人参给要走了。不仅如此,母亲上午得知自己吃了人参,下午就去御书房大闹,----去御书房能找谁?自然是找长孙曦了。
人参……,那个人参有问题!长孙曦给自己的人参是有问题的。
“娘!”许嫱震惊的止住了泪,瞪大眼睛看着她,恨声问道:“是不是,长孙曦在人参里面下了毒药?不……,下了让人不能怀孕的药?是不是她?!”
汾国长公主心虚的很,不敢回答。
赵嬷嬷怕穿了帮,忙道:“是啊。”还瞎编了阴谋,“原本那颗人参是长公主殿下送给太子妃的,后来不知道怎么被长孙曦要走了。长公主殿下去宫里的时候,一听那人参经过了长孙曦的手,又辗转到了四小姐手里,就觉得不妥。悄悄的把剩下的拿去检查,果然有问题。”摇了摇头,一脸沉痛之色,“哎,没想到长孙曦那样恶毒,竟然……”
“娘,赵嬷嬷说的是真的吗?”
汾国长公主岂敢说是自己害了小女儿?只得沉色点头,“是她,是她做了手脚。”
许嫱顿时一双眼睛烧得通红,咬牙切齿道:“原来是她!难怪……,她居然不和我抢那人参,就那么让我拿走了。我、我……”猛地站起身来,恨声道:“我一定要杀了她,杀了她……,把她碎尸万段!”
“嫱儿。”汾国长公主紧紧搂住小女儿,真是心痛如绞,“娘也恨不得杀了她,可是现在有皇上护着她,你别乱来。”不是不想杀长孙曦,而是投鼠忌器,皇帝上次让人暗杀了嫱儿的爹,就是在警告自己!
若是再对长孙曦下手,那么……,嫱儿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嫱气了一阵,又问:“娘,我真的再也不能怀孕了吗?”
汾国长公主顿时泪如雨下,说不出话。
“娘……”许嫱扑在母亲的怀里大哭,泣不成声。
汾国长公主又是伤心,又是担心,搂着女儿哭了一阵,劝道:“好孩子,你千万别去找那长孙曦的晦气。皇上那边,万一因此对你动怒,娘怕你要吃亏。”擦了擦泪,“这个仇,娘会想法子替你报的,啊……,听话。”
许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搭问道:“什么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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