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发脾气,只得忍着,这几天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
“我没事。”长孙曦笑着展开双臂,“你看,这不好好儿的。”
太子妃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看着你全须全尾的站在这儿,我就放心了。”
她今儿穿了一身茜红色的馥彩宫装,内里月白刺绣抹胸,配烟霞色菱花绡纱裙,简单大方,又不失雍容华贵。特别是鬓角那支赤金嵌三宝步摇,分作三头,末尾各垂一溜红玛瑙米珠串,行走间摇曳生辉。
毕竟身份使然,出门必须按照规矩盛装打扮。
长孙曦为了缓和气氛,故意笑道:“表姐,你今儿这身打扮可漂亮。”
太子妃嗔道:“小油嘴。”
长孙曦跟着笑了一回,又道:“倒是害得太子殿下受了伤。”还是怕她多心,又把昭怀太子为自己当鞭子的缘故,解释了一番,“都是看在表姐的面子上,才救的我。”
太子妃脸上笑容微敛,“我知道。”
长孙曦还要说,“表姐……”
“灵犀。”太子妃收起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正色道:“做人行得端、走得正,往后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事无巨细都跟我解释。说真的,这皇宫里日子本来就很没意思,我若连你也防着,那就更没有意趣了。”
“行。”长孙曦给她斟了杯茶,“我听表姐的。”
太子妃喝了两口茶,然后道:“说起来,皇上突然册封你做司籍,又给长孙家复了靖国公的爵位,到底怎么回事?把我吓了一跳。”
长孙曦摇摇头,“到底为何我也不知道。”
“说起来……”太子妃指了指天上,叹道:“当年对长孙家的处置时严苛了些,若非如此,姑姑和姑父也不会那么早走了,丢下你一个小可怜儿。”握了握她的手,“罢了,不说那些伤心的。”
长孙曦心下意外,原来当年让长孙家灭门的人就是皇帝?而不是先帝。
那他既然如此讨厌长孙家,为何……,现在又忽然优待自己?是因为年轻时太过心狠手辣,如今后悔了,还是因为别的缘故?觉得怪怪的,又不好抓着太子妃使劲细问,况且她也未必知道多少。
太子妃又担心的问:“听说那天贵妃娘娘传你去玉粹宫,楚王也在,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有没有难为你?”
“没有。”长孙曦不想让她担心,淡淡笑道:“我刚去,还没站稳,就被皇上身边的吉祥公公给叫走了。”说了又如何?总不可能去杀了楚王,不过是让太子妃白白生气罢了。
太子妃听了,露出一脸庆幸之色,“那就好。”又道:“现如今你是御前的人,往后楚王和霍贵妃行事,多少也会顾及几分的。”
顾及?长孙曦想起昨儿楚王的张狂,可没看出他哪儿顾及了。
太子妃叹道:“往后你在皇上身边当差,仔细点儿,谨慎点儿,宁可落于人后,千万不可事事争锋人前……”不厌其烦,反反复复叮嘱了好些琐碎。
长孙曦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一直点头,“我知道,往后守着本分和规矩过日子。”
“嗯,如今你也懂事多了。”太子妃赞许的轻轻颔首,然后拉拉杂杂的问了一些日常琐碎,比如:在御书房任职累不累啊?现如今住得习惯不习惯啊?长篇大论聊了些闲篇,方才转到正题,“对了,爹让我问你,说是有一块什么玉佩找不到,问你放哪儿了。”
“玉佩……”长孙曦心下微微一跳,难道说,那玉佩本来是汾国驸马的不成?竟然不是楚王的?可是现在玉佩不在自己手上啊。因而语速微微减缓,“表姐,以前的事我记不真切了。兴许有,等我回头仔细找一找,若找到了就让人给舅舅送去。”
“我原说,一块玉佩丢就丢了。”太子妃点点头,一脸不解的样子,“爹却说是那块玉佩十分要紧,非要我来亲自问一问,叫你千万想起来放哪儿了。”
“哎。”长孙曦应了,“等我晚上回来的时候,再仔细找找。”因为下午还要回御书房那边去,又说了几句,便起身顺路送太子妃出去。
等回了御书房,独自静下来,心下不免觉得有点诡异。
按理说,汾国驸马不缺吃不缺穿的,哪里会在意一块玉佩呢?用太子妃的话来说,丢了就丢了。可是汾国驸马好像很在意的样子,非要自己找出来,是不是……,那块羊脂玉佩藏有什么秘密?还好自己得了“失魂症”,不然回头若是汾国驸马问起来,可就要穿帮了。
不过玉佩嘛,哎……,这又是一件让自己头疼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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