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总统先生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提出这个建议,给出合理的理由。”
格劳修斯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但他还是说:“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呢。”
“谢谢你刚才的建议,”普朗克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知道未来会很艰险,但艾尔文是我的学生,我让他走偏了,我的责任不可推卸,如果……都是我应得的。”
艾尔文……格劳修斯望向窗外灰色的地平线,他想起了那个人,Omega总是让他看不透——有时候很理性,很执着,有时候又会突然感性到不能自拔,他以为艾尔文会是个例外,但没想到……他不正常起来和omega维促会的会长差不多。
“我们是老朋友,普朗克,我还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哎……我不觉得艾尔文是什么洪水猛兽,如果我是你,我当年会考虑和他好好谈谈。”
普朗克很少打断别人的话,但这次他打断了对方:“和我谈的时候,他已经把预设程序写进了欧文主机,这行为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格劳修斯摇摇头,他觉得普朗克是个优秀的科学家,但应该不会是个好的谈判者,但他无意再去劝说什么。他站起来走向酒柜,破天荒的开了一瓶酒。
“你要恭喜我什么么?”普朗克笑着接过酒杯。
“恭喜你很有可能会重新定义死亡。”格劳修斯一口干了,“哎,我真怕我太太会杀了我,如果她想杀了我,我一定会死得透透的,你改不改宪法都一样,嗝……再来一杯……”
那天格劳修斯为了逃避太太,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过了夜,普朗克则立刻赶往他旅途的下一站。如果浩瀚的宇宙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那他将会和omega维促会的会长擦肩而过,但幸好宇宙就是很浩瀚,当会长抵达代尔夫特的时候,普朗克已经离开三天了。
会长一到代尔夫特就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接待她的秘书表情严肃又冷淡,语气中全是例行公事的味道。如果说首都因为是首都所以一直保有一种微妙的平衡的话,这些居民性别偏向单一的星球就会有些极端。
beta并不喜欢alpha,因为他们觉得alpha太强势,但他们更不喜欢omega,他们觉得omega都是神经病,这些神经病喜欢爱得死去活来,和他们相爱不易,分手则更难。对beta来说,omega不是好伴侣,只是气味好闻的发情器,闻一闻还是享受,但一想到发生某些关系后就要和这些情感丰富的生物共度余生,beta还是觉得……谁喜欢谁上吧。
秘书把大美人会长送进接待室前又深吸气闻了一下——的确好闻——但仅此而已,秘书关上门头都不回的就走了。
可能唯一不觉得omega烦人的就是alpha了吧。如果掉在SWEEPS-98167[7]天文监控站的是格劳修斯的秘书,他可能早就把艾尔文杀了,beta对工作尽职尽责,但是对生活却很缺乏耐心。
施利芬会不会觉得艾尔文很烦人?这不好说。
在那天的冲突发生后,他们似乎放弃了彼此试探,就像是两个等待枪毙的囚犯一样陷入了一种特别真实的沉默。
今天是联邦公历时间的哪一天已经不再重要了,施利芬只是算好了时间来见艾尔文,帮他换腿上的绷带。
随着时间的推移,艾尔文突发疼痛的频率越来越快,镇静剂的效果则越来越弱,这次,施利芬在解开绷带后看到他了脚上的红色斑块。
“怎么了?”
“你的脚血流不畅,已经出现了肿块。”施利芬停顿了一下,“我不是为了自己,我只是建议……你应该选择尝试求救,我治不好你,我又不是医生。”
“……”艾尔文看着自己的腿,他看不到红肿的地方,但他可以想象到他正在溃烂的样子。
“如果我们联系奥斯瓦尔德监狱,监狱会根据人权法给你提供治疗,你这样坚持没有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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