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人体一样,雏形机的额前叶掌管着它的感情系统,完全切除这里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控制它对现役二代机的干扰。
“你们真残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当安妮完全打开颅骨的时候,伽林忍不住问。
“因为生命是延续的,从雏形机到一代机再到现在的二代机,他们是完整的生命,我不能杀死一个生命的童年只让他的青年时期活着,这样他将无法做出完整的决策,这就是生物和机械的区别。”
“现在你要准备切除他的前额叶了?”
“是的。”
伽林一直站在’雏形机’面前,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从他们进入房间开始,他就在关注安妮,当她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的表情就非常柔和,在安妮提到额前叶切除手术时,他似乎有些吃惊但却又迅速平静下来,依旧是带着微笑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让那张照片活了起来。
伽林看着他就像是看着艾尔文.赫尔曼本人一样。
他认识安妮很久了,但他从未听她提起过她的老师——艾尔文.赫尔曼。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会是怎样的感情。
突然间,雏形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木讷取代了他眼中的光。安妮直起身子,从手术作业台捧出了一快不大的东西——雏形机的前额叶——现在他是一个活死人了。
伽林久经沙场,此刻却五味陈杂。
安妮暂时放下手术,她打开了自带的数据终端。果然,在切除手术完成后,二代机开始迅速修复被损坏的最后6%,在总舰到达大黑洞前,所有的漏洞应该都可以修复成功。
安妮松了一口气。
“准备……”
撤离两个字还未出口,巨大的爆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他们所处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伽林一个箭步跨过来护住了安妮:“怎么了?”
安妮也有些不知所措,她只是本能的看向雏形机的生命维持仪,然后她惊恐地张大了嘴:
“它的心跳停止了……他死了!”
“啊!!”
正在小房间里发呆的施利芬被外面的叫声吓了一跳!他扔下手上的明信片,掏出枪冲了出来。但他没有看见敌人,他只看到艾尔文.赫尔曼躺在他的自行轮椅上,表情扭曲的出喘着气。
“你怎么了?”施利芬收枪跑过去。
艾尔文.赫尔曼没有回答,他的呼吸很急促,脸色苍白。
施利芬参加过基础医疗学习,他按下了自行轮椅的控制钮想把他放平。
“嗨!看着我!看着我!保持呼吸!”施利芬拍着他的脸,“撑住,我给你注射镇静剂。”
古董机器人提供了镇静剂,施利芬检查了一下计量,迅速把针头插进了对方的胳膊。方法有效,艾尔文的表情逐渐放松了下来,呼吸的频率也恢复了正常。不过omega的体质确实偏弱,他身上冒出的冷汗把囚衣都湿透了。
“我……刚才怎么了?”艾尔文从昏厥中恢复了意识,他迷茫的看了眼前的狱警一眼。
“你刚才突然痉挛,差点停止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