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已决,他知道自己无权干涉我的选择,只能由着我。
通过重重政审之后,我在九处的秘密基地里接受训练,然而他们很多训练项目都是顾川当年玩剩下的,除了训练量更大一些,知识体系更加系统,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压力。
三个月之后我顺利从基地毕业,先常言一步,光荣地正式成为了国家公务员。
这工作福利待遇不错,任务不算繁忙,就是经常需要出外勤,夜里睡得正香一个电话把人叫出去,车票往手里一塞就叫人去深山老林里抓捕邪祟。
我挺喜欢这份工作,感觉比之前整天坐办公室畅快多了,虽然之前当廖池秘书时能时刻看见他和他在一块,但我本来就不是能坐得住的性格,比起文职工作,还是打打杀杀更适合我。
从盛夏到寒冬,梧桐上繁盛的绿叶无声地跌落在地渐渐化为泥土。转眼就小半年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顾川愈加飘忽不定的行踪和金柠家中从未香料味道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临最后一战怕是没有多久了。
我单肩背着战术背包从火车上下来,从黑色露指手套的十根手指头冷得针扎一般的疼,我使劲儿揉了揉,哈出一口白汽,快步走出深夜里没多人的站台。
选择一月份去哈尔滨出任务绝对是我今年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出了火车站,我拦了辆出租车,把自己往后排上一摔,懒洋洋得报上自家地址。
我这一趟出去了三天,抓了只到处惹是生非魅魔,那玩意儿绑架了一只人参娃娃,我踹门进去的时候它正琢磨着要怎么把小人参先X在O。抓住魅魔押送到东北的基地后,那被我就出来的小人参抱着我大腿不撒手非得跟着我跑,我废了老大力气才让它老实在老家呆着,耽误了点时间,不然昨天就能赶回来了。
出租车上暖气开得很足,不一会儿我就暖和过来了。司机和乘客显然都没有什么攀谈的欲望,一路沉默的下了车,我坐上电梯,千里奔波之后终于到了家门口。
打开门我轻手轻脚地进去,没有开灯,现在正是凌晨两点多,廖池应该睡得正香,把包放在墙角,我一边脱衣服一边向卧室走。
卧室门没关,廖池知道我今晚会回来,特地给我留的门。他背对门的方向侧躺着,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被子外只露出乌黑的发顶。我踩着暖热的地板,脱光之后无声无息地掀开被子一角,动作尽量小地钻进去。
然而还没等我躺下,廖池就醒了,他闭着眼闷闷嗯了一声,翻过身来摸索着握上我还有些凉的手,含糊道:“回来了?”
“回来了。”已经把人吵醒了我便不再那么小心,盖上被子之后抬抬胳膊把他搂到怀里,低头亲了亲他额头:“怎么又把你吵醒了?”
“没,正好梦见你,就醒了。”他在我颈窝处抽着鼻子嗅了嗅,接着皱起眉头,按着我胸口往外推:“去洗澡……”
“我累死了,睡醒再洗成吗?”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定也没什么太熏人的味儿之后诚恳道。
廖池没再吱声,默认了。他抓过我的手放在自己腰侧暖着,又要继续睡。
尽管身体非常疲惫,我精神却十足亢奋,一丁点睡意都没有,低声问他:“你刚才梦见我什么了?趁现在还没忘给我说说。”
被打扰睡眠的廖池气的哼哼了两声,迷迷糊糊道:“梦见我上完人体解剖课你在教室里等我一起回家……”
他声音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就没音了,我一下子愣住,半晌望着黑暗中他近在咫尺的安稳睡颜,努力压制着心中蠢蠢欲动的惊喜,小声问道:“你想起来了吗?”
问询声很快消散在寂静冬夜中,冰凉的窗玻璃上结出一声白蒙蒙的雾,他没有回答,呼吸声已然规律而平缓。
我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蹭了蹭他侧脸,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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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东北回来没多久就被顾川叫去了金柠家——他要把林瑾源的魂魄转移进自己体内。
我觉得这个操作非常惊悚,从古到今不管是哪部文献中,移魂大法都是作为邪教禁术存在的,搞不好还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副作用。然而顾川意念非常坚定,如果不这样的话,林瑾源在最后的决战中就必须使用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