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戎怀里。
他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若是被本王发现是谁主使,定是要将他碎尸万段!”
姜蕙幽幽道:“其实想对付殿下的人并不多,不是吗?”
她早前一直不明白为何穆戎会毒杀太子,可现在,她突然间已有所顿悟。
这些事,无不关系宫中的内应,可宫里的人,谁会想对付穆戎呢?只怕只有太子了,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事,也只有他,才有理由,不然谁会这样与穆戎过不去?
他在京都,能威胁到的人,便是太子了。
穆戎的手顿了顿。
她知道姜蕙在说谁,这是一个他无法说出口的人。
姜蕙抱住他胳膊:“要不咱们还是去衡阳?”
去衡阳,离京都远远的,至少能暂时远离危险,能过得自由自在,反正穆戎早晚有一日仍会杀了太子的,他早晚也是皇帝。
穆戎问:“你舍得你家人?”
她笑笑:“将我父亲母亲,宝儿都带了去,至于哥哥,他是个大人了,总会成家立业的,他有了妻子之后,我也不用担心他。再说,这儿有二叔他们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穆戎道:“我再想想。”
姜蕙点点头。
到得府里,姜蕙洗了个澡便去床上歇着了,穆戎现在可没心思休息,等了好一会儿,何远终于来禀告;“周知恭说,昨日除了审讯的人,只有一个衙役去过天牢送饭。”他顿了顿,“那衙役刚才被发现悬梁自尽了。”
“真够周全的。”穆戎语气冰冷,“那衙役的底细可查了?”
“家中只一个老娘,一个幼弟,问不出什么。”
寻常这种,都是胁迫家人。
穆戎沉默。
何远道:“只望曲大人能审出什么。”
穆戎道:“无甚希望,魏国人招不招,都是死路一条,恐怕他们不会开口。”
他所料不错,便是有曲大人审讯,仍是一无所得。
那些人宁愿烂在天牢里,也不愿招供。
幸好还有一个梁载仕,穆戎心想,等过段时间,让姜蕙去见见,指不定能问出什么。
到得初八,姜秀嫁人,姜蕙打扮一番,去张家吃喜酒。
临走时,见前头一排的侍卫。
不止如此,居然还看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知恭。
比起何远,周知恭生得更为清秀些,长眉细眼,只一张脸皮子分外的白,没有血色一样,叫人看着心里发寒,一双眼睛更是黑幽幽的,像是林中野狼,金桂头一次看到,吓得差点转身逃走。
只姜蕙不是头一次见,笑着道:“你是周知恭罢?”
“小人见过娘娘。”周知恭行礼,“为护娘娘安全,殿下派了小人护送。”
“这人会不会有点儿多?”姜蕙道,“走出去太引人注目了。”
周知恭笑起来:“娘娘放心,只留六个,其他出去就不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