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
乞巧节向来是最热闹的节日。
姑娘们也很兴奋,天天聚在一起,姜琼道:“我已经寻好案几了,叫人擦的干干净净的发亮,到时候摆在院子东边,咱们拜一拜。”
“啧啧,真勤快。”姜蕙打趣,“看来咱们阿琼等不得要嫁人了。”
姜琼一下子蹦起来挠她。
两个人咯咯笑着,直闹。
姜瑜在认真做针线:“你们莫吵了,东西可做好了不成?不然不诚心也不得用。”
姜琼道:“我缝了个帕子了。”
姜蕙懒洋洋:“我还未做,回头缝个头花好了。”
宝儿眨着眼睛:“我,我不会呢。”
那三人哈哈笑起来。
姜瑜绣得会儿,放下针道:“那日阿荷定也是会来。”她叹口气,“可也不知,她好久不来咱们家里了。”
往年金荷是每年都会来的,她们早已有感情。
姜琼道:“那还不容易,既然姐姐想她,派人说一声就好了。”
姜蕙伸手摸摸额头,真想告诉她们真相。
可真说了,怕她们会把她送去给高僧驱鬼,她微微叹了口气,想一想道:“兴许她有旁的好友了,再说,她愿意来自会来,你们去叫,她原本不愿的,也不好意思。”
姜琼不明白:“为何?”
姜瑜倒是听懂了,点点头道:“阿蕙说得对,兴许那日阿娘说的话还是叫她伤心了。”
姜琼皱眉:“说话弯弯绕绕的,真累,不高兴便说出来好了,非得藏着不成?也罢,那任她去。”
她直脾气,性子也刚烈,当年充入教司坊,不甘受辱,竟投河自尽。
姜蕙佩服她的勇气,也为她担心。
在这世上,没有心眼如何行呢?
“阿琼……”她想着,或许该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却说不出个道理,阿琼现在这样很好,很坦率。
她若可以一直这般活着,未必差,更何况,她定是听不进的。
姜琼道:“何事?”
“那时再买些花来,听说有花才灵验呢,织女是个女儿家,定然喜欢的。”姜蕙改口,微微一笑。
姜琼揶揄:“还说我呢,看看,你才急着嫁人!”
但到得那日,姜琼果然叫人买了好些鲜花。
虽然她年纪小,可指挥人一点不含混,比姜瑜,姜蕙还要积极些,但凡她可以做的,都会事先做好。
几人先去看了拜月台,案几果然干净明亮,上头已经摆好了花,香炉,还有瓜果。
姜琼道:“等吃完晚饭,咱们先去放荷灯,回来洗个澡,再来拜月。”她拍起手,很憧憬道,“然后一直说话到天亮好了。”
姜瑜好笑:“那明儿还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