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了几句,便回房去看望陆寒流,连祁染郢都懒得送了。
等看到了陆寒流的伤口,他更是十分的不悦。
伤口却是不深,但也并非皮肉伤那样简单,陆寒流已经做过了简单的包扎,却还是有鲜血不断地从纱布里渗透出来,看着很是骇人。
沈洛平进门的时候陆寒流正在试图将纱布牢牢绑住,却因为伤落在肩头,动作有些勉强,试了几次都不能绑好。
“祁公子送了药膏来,我帮你上药。”
听到身后的声音响起,陆寒流明显怔了一下,他想转过身体去看沈洛平,沈洛平却已经走到他身边了。
“我来吧。”一边说着沈洛平一边在他身后坐下,纱布绑的实在有些乱七八糟,他便说:“先拆了纱布上药。”
陆寒流只是身体微微一僵,却并没有意料中的拒绝。
沈洛平将纱布一圈圈解开,伤口渐渐显露了出来。
陆寒流大概怕他担心,解释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几天就好了。”
沈洛平嗯了一声,忽然问:“你是不是受过比这个严重多了的伤?这五年里”
“没有。”青年的回答丝毫没有迟疑。
沈洛平只是盯着青年的背部看,陆寒流只是将肩头露出来了一点,剩余的部分还是隐在了衣服的布料之下,但他却仿佛能透过那层层布料,看见青年背上遍布的伤痕。
怎么可能没有伤?陆寒流五年在外,遇到的东西经历的事定是沈洛平无从想象的,独身在外,再厉害也不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
只是陆寒流不想告诉他罢了。
可能是落在脊背上的目光太过灼热,陆寒流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句:“大哥。”
他想提醒沈洛平快些上药。
“寒流。”沈洛平将纱布完全取下,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一下青年没有受伤的那块肌肤,滚烫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上,仿佛青年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炽热。
“你这几年在外面,过的怎么样?”
“我一直很担心你。”沈洛平叹了口气,“也很记挂你。”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盼着你早些回来。回来之后你我多年未见,连着感情上都生疏了许多。可是我……不想看见你再受伤了,你不说,我也猜的出,你这几年想必好过不到哪去。”
“大哥……”陆寒流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又接着开口道,“我已经回来了,以后,便不会再离开了。”
沈洛平听到这话心头一跳,不会再离开?难道陆寒流要放弃他的血海深仇?这不可能吧。
果然,青年的话没说完:“但是大哥,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等我做完了,便不再离开楼家,不再离开你……和二哥,如何?”
陆寒流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身体都是紧绷的,他近乎告白的话语,很容易被任何一句带有拒绝意味的话语击垮得全线崩溃。
但他还是说了。只是留在沈洛平身边,算不上多强人所难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