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清低头呆呆的看着腹部,脑中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那便是散掉这丹田灵气,一日散掉一些,数日后丹田内便无了灵气,那这婴胎也就无法成形,到时胎死腹中,也免去了自己有朝一日面对这男子生子的恐慌与尴尬。
但是,这念头一出,心下却更是冒出一股心火来,他望着此时很乖,正在腹部静静的团着的生丹,胸中又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不舍,这生丹是他用小山上无数滴绿液反复吸收,用无数个夜晚,一遍遍修习功法所得,日日积累,夜夜修习几年才得此一丹,其中为之付出的毅力与艰辛无人比他更加清楚。
这样简单的一朝散去,让他如何能散的坦然,下意识的算算日子,生丹落胎已是半年有余,他又如何能一念之间,狠得下心肠剥夺了它刚刚形成的生命。
它日日在腹中戏耍撞动,显然生命力极强,极是活泼,虽然会不时撞得他自梦中惊醒,汗流颊背,但说不定它是想用自己的行动来求得自己的注意,向自己证明它的存在,不让自己忽视它,也不要自己舍去它。
徐长清就这样面色忽悲忽喜的坐了一下午,晚上离去时面色已是有些憔悴。
70、第七十章
晚上战无野回来时,直接便去了徐长清的院子,此时黑影悄无声息的闪出,然后立于战无后身侧低声道:“见过少主,厨娘说徐主子回来后,没有吃晚饭,早早便歇下了。”
战无野闻言落了笑意,皱了下眉道:“什么也没吃?”然后不等黑影回应,便一撩衣袍急急的进了屋。
近几日天气越来越燥热,而徐长清则更加不耐热,所以战无野便在他房里置放了几块寒玉,却又不敢放得太多伤了他身子,屋内已是比其它房间凉快的多,但仍是解不了身上的暑气,所以平时很少这么早就上榻,一般都会在院子的海棠树下纳凉到自己回来。
屋里的床向着窗口,虽是铺了一玉席和竹垫,但因徐长清腹中怀着阳胎,体内阳气极盛,若是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躺着,几乎就要忍受平常人两到三倍的热度,这些没人比战无野更加清楚,每夜都知道他要翻无数个身,几日来都几乎没有睡过一夜好觉。
此时徐长清正背对着他蜷缩着躺在床榻上,身上只着薄薄的一层玉蚕丝,一到夏天徐长清都只能穿这玉蚕丝,因它出汗不沾身不黏腻,还微微透着一股凉滑,战无野轻声的反手关好门,收了足音后,才走了过去。
床边桌上似乎放着一只玉碗,战无野本是不在意,但想到黑影说他晚上没有用饭,不由的停了下脚步,看向桌上的那只碗,只见碗底有些黑色的药渣,随即微一皱眉,伸手拿过碗来凑到鼻下闻了闻,脸色顿时一突,心下感觉有些不妙。
徐长清一般很少会吃药,更不要说拿着药到外面煎好带回来吃,他养胎已是半年有余,近些日子更是日日被腹中胎儿闹的睡不好吃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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