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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醉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虽然你不想说,但我还是得问,毕竟这些年我憋了太久——”
他一改轻慢之色,语气渐趋平淡,一字一句道:
“余大哥,我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余斐城一震,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继而惨笑起来:“你居然问我这个……你忘了池安是怎么死的吗?!你害死她……”
池醉摇头,语气依旧平淡:“我说了很多次不是我,是她自己跌进去的,只是你们不信。”
“那你为什么不救她?她是你亲妹妹!!她在你面前死去,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听到“良心”二字,池醉终于有了一点情绪波动。
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冰冷的、嘲讽的笑:“当然不会,我根本没有良心,她死了就死了,死得好死得妙死得呱呱叫——”
“关、我、屁、事!”
余斐城被彻底激怒了,他疯狂地挣扎起来,破口大骂,却无济于事。
薄冰直接用塞在红毛嘴里的抹布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唔……”
更凄惨了。
池醉叹了口气,打算尽快解决这场闹剧。
于是他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也最困惑的一个问题:
“我和池安是跟你一起长大的,每天在一起的日子也差不多,为什么你永远和她更亲一点?”
池斐然和林暖就罢了,为什么连他的朋友,都会更偏向池安?难道只因为她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池醉不信。
这个问题在他胸口沉寂了很多年,直到此刻才全部倾泻而出。
他其实可以问的再歇斯底里一点,但时间已经把那块郁结冲淡了,只留了道淡淡的疤痕。再提起时,池醉已经能够用轻描淡写的姿态去应对。
听到问题,余斐城的挣扎弱了下去,他不甘而愤恨地看着池醉,像在唾弃、又像在自豪。
池醉抽出抹布:“你可以说了。”
余斐城“呸”了一声:“她有良心你没有,这还不够吗?”
“那你说清楚,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
余斐城讽刺地笑了:“你贵人多忘事,恐怕已经不记得了。”
“十三岁那年,我陪安安在你家别墅里玩,你恶作剧把我锁进了阁楼,锁了整整两个小时!我有幽闭恐惧症,差点在里面心脏骤停,要不是安安及时开门,我就没命了!”
“听清楚了吗?因为她救过我一命,所以我要投桃报李,让你以命抵命!”
余斐城的神色越发激愤,他本以为池醉或多或少会露出一点吃惊或者羞愧之类的神色,怎料对方竟怔怔的出了神。
这个表情有些奇异,充满了滑稽和不可思议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