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黄岐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在沙发上坐立不安,不停搓手,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没考虑好那也没关系。反正再过八分钟,你那些照片就会全部发到尊夫人的邮箱里,”叶飞澜气定神闲道,“到时候就不是损失一部剧投资,被我这种‘戏子’威胁威胁的问题了。”
他从茶几下面摸了根烟点燃,却一口没吸,只是优雅地夹在指间,弹了弹烟灰:“而我要求的不过是换个剧本而已,你的小情人一样可以当女主角。如果剧不小心爆了,你不但可以收回投资,还能小赚一笔。哪个选择比较划算……你应该很清楚。”
“五分钟。”
黄岐终于扛不住,看起来快崩溃了,不过多年生意场上磨练出来的情商让他还保持着表面的冷静:“我怎么相信你,如果我签了这个换剧本的合约,你却拿着这些照片继续威胁我呢?”
“嗬,”叶飞澜笑了一声,“你不妨在娱乐圈打听打听,我叶飞澜是什么样的人。星海娱乐副总潜规则我的事儿,听说了吗?我手里握着证据,却一直没发难,为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只是他们不懂这个理儿,非要把我往死路上逼……黄总,坦白讲吧,这种大早上连掀人被窝的事儿,若非逼不得已,你以为我喜欢做?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以为经过这事儿,萧阮还会继续跟着你混?只要你以后老老实实的,别再起什么歪心眼儿,我们以后两条道混,井水不犯河水的,我犯得着找你的麻烦吗?”
在一边儿听叶飞澜大放厥词的卫愉:“……”
黄岐却像是听进去了,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好,我签。”
“这就对了嘛,”叶飞澜笑眯眯地把合约推过去,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支钢笔,还贴心地替他旋开了笔帽,在合约末页空白位置上点了点:“这里,还有这里。”
制片方那头叶飞澜已经联系过,他对于这么个雷剧也并不满意,奈何是投资方的意见,听说叶飞澜有办法让投资方换剧本,就将信将疑地签了字。等黄岐签了字,又盖了他新创办的皮包娱乐公司的印,叶飞澜把其中一份合约推给黄岐,另外一份拿过来吹了吹,折起来随手交给卫愉:“收好。”
然后站起来,对黄岐伸出一只手:“黄总,合作愉快。”
黄岐一脸苦相,皮笑肉不笑,和他握了握手。
“等新剧开机了,”叶飞澜笑着朝他点了下头,“照片自然会删掉。放心,我叶飞澜一言九鼎,决不食言。卫愉,走!”
说完就带着他的小经纪人,潇洒走人了。走之前还不忘给了保姆一张名片,说如果黄岐找他的麻烦,干不下去了,就给他打电话,他负责摆平,或者重新给她找一份薪资差不多的工作。
第二天新剧开机,剧组的导演、演员和工作人员才被临时通知换了剧本,所有人一脸懵逼,看着他们刚挂上去的《恶魔学霸别撩我》的横幅被撤下来,换上了《我们最好的时光》。
九月初,天气依然很热,阳光火辣辣地烤着大地,秋后的知了没命地叫着,剧组借来拍戏的操场上,刚入学的新生们正在军训,正步踢得尘土飞扬。开机后原定的第一场戏就在操场看台上拍,各种机器、道具胡乱堆在旁边,演职人员汗流浃背,躲在主席台边的阴影里,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一人抱了一摞剧本,一册一册分发给他们。
叶飞澜让人拉了一车西瓜过来,笑着招呼他们去吃,剧组的演职人员欢呼一声,都去搬了西瓜过来,一面啃一面看新剧本。叶飞澜则亲自抱了半个沙甜的西瓜,敲了敲后台休息室的门:“杨导。”
除了男女主演,这部剧的演员几乎都是二十出头,刚从戏剧学院毕业,或者还没毕业的新人,没什么资历,对他们来说,只要有戏拍就好,临时换剧本固然诧异,但只要不换人,就不算什么大事。只有导演杨义梵当场摔了剧本,一言不发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开机当天,导演罢工,这戏还怎么拍?
工作人员全愣了,可是叶飞澜抱着西瓜敲门进去,没两分钟,就和导演有说有笑地出来,一边啃西瓜,一边和导演一起讨论今天要拍的几场戏的分镜脚本。
刚被叶飞澜打电话叫来的化妆师耿芳抱着剧本,用胳膊肘碰了碰卫愉的胳膊:“哎,怎么才几天没见,叶老师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不知道,”卫愉想到昨天被叶飞澜揪去拍“床照”的事情,一脸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大概是受刺激了吧。”
先是出了潜规则的事儿,紧接着和星海娱乐那么大的公司正面刚,完了一转眼,又发现自己失恋了……苟晟这么多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看叶飞澜私下里的脸色,就算不是分手,估计也和分手差不了多少吧。
搞得卫愉这种胆大包天的人,这两天在叶飞澜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怕碰了他哪块逆鳞,皮笑肉不笑地把她收拾一通。
昨天她可算见识过叶飞澜的身手了,平常看起来温温润润的一个人,皮肤白得像是个瓷人儿,总让她有种稍微磕一下就会碎掉的错觉,没想到揍起人来一点儿也不含糊。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壮汉,竟然生生被他一脚踹出去两米远。
这哪儿还是她印象里那个总是在媒体镜头面前温和地笑着的叶飞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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