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好多了。
这吴大奶奶不是本地人,是隔壁县的富商之女。因为离娘家远,等同于与娘家断了联系,在这里过得怎么样,都只能自己受着。
吴大公子好女色,吴大奶奶一开始也很生气,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但都没用。
以为生了孩子能好些,可除了刚生下儿子的那一个月,吴大公子初为人父新鲜,日日回家,过后却又开始故态复萌。
渐渐的,吴大奶奶也绝望了,索性把全部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她连大院都不出,过得活像个寡妇。
出了田宝珠的案子后,丁捕头就询问了她,她一直否认吴大公子与田宝珠有关系。
吴员外和夫人亦是如此,一口咬定,田宝珠只是府上曾经的丫鬟,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了出去。
但今天他们听到刘庆也被杀了,神情松动了不少。
丁捕头先问刘庆的事儿,“孙庆你们认识吧?”
吴员外忙道:“认识,他和我那可怜的大儿子走的很近。”
那刘庆与吴大公子这两年来,可谓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关系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么就能死了一个,又接着死另一个呢?
他断定杀刘庆的凶手抓到了,那杀他儿子的凶手也不远了。所以,与给他家摸黑的田宝珠来比,这次他们非常配合。
一个死去的女人,还生过孩子,承认了跟自己儿子有关系,那不是给自己找晦气?
若是有一天,有人抱着孩子来认亲,他们岂不是给自己招来麻烦?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令吴员外与吴夫人几近崩溃,他们能做的,也不过是他们一个劲儿向衙门施压,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杀死亲儿的凶手。
但凶手还没找到,刘庆的尸体又出来了。这让他们意识到,不能为了脸面,隐瞒一些事了。
这么一来,没等丁捕头使手段,他们就配合起来。
“田宝珠离开吴府有个半年多以后,有一日,门房说她来了……”吴大奶奶仔细的回忆着。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显然是常年受压,说话还很紧张。
“但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着一个人。我以为那是她的夫君,因为他们二人举止动作都很亲密。”
旁边的吴夫人,立刻像找到证据一般,跳起来嚷嚷道:“听到了吗,那个田宝珠,跟我家儿子根本没关系,她的奸夫是刘庆那个龟公!”
吴夫人与朴素的吴大奶奶不同,已经做奶奶的人了,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脸上铺着厚厚的粉,嘴唇涂着嫣红的胭脂。
她不能让人把脏水泼到已经死了的儿子身上,那个刘庆,原来就是青楼的龟公。哪怕后来他自立门户,开了一间暗门子,当起了老板,大家暗地里还是叫他龟公。
在今日之前,丁捕头没有得到关于田宝珠与刘庆有染的信息,也引起了重视。
问吴大奶奶道:“你从哪里看出他们亲密了?”
吴大奶奶脸颊有些发红,不安的看了看自己的婆婆。
吴夫人立马训斥道:“让你说就说!什么时候了,还扭扭捏捏!”
吴大奶奶到底不想在男人面前说些不雅的话,咳了一声道:“就是,拉手,也摸了腰和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