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契约被人换成了卖身契,差点被当做畜生卖往大户人家为奴。秦家二小子在外给人拼死拼活干了一个冬天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村中几乎有余钱的人家,都将家中子弟送往县学读书,读出了名堂的都早早搬走了不愿意回来,没读出的家中没有余钱还日日苦读,就期望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柳书青就是这样的人,三十多岁还靠着老子儿子赚钱供他读书。
正经寻个夫子,村子里却支撑不起。县城里一般的私塾,一个学生一年的束修为六两银子,一个先生带上一二十人不成问题,就是上百两银子。哪是一个村子可以请得起。
那些人品不端的,学得一知半解半瓶子醋的,村长也不敢贸然请回村来,就怕祸害了村子。
现在方睿轩来了,人品学识都无处可以挑剔。柳族长也不要求他教的多认真,只希望教导村中人会写自己的名字,看得懂契约就好。绝对不会耽误他的仕途。
方睿轩听族长讲述这些,也觉得这老族长十分可怜可敬。都当爷爷的人,还殚精竭虑的为了村子谋划。
“族长之心,我也知晓,此事我还需仔细考虑一下,明日再来答复与您。”
在这古代读书可真贵呀,一个坐馆的夫子一年有上百两的收入。那些大户人家的西席先生想必更多。
到底要不要做老师,这是横亘在方睿轩心头的问题。
老师当然是备受尊敬的职业,现代的老师整日劳心劳心的,辛辛苦苦教导学生,干得比谁都多,挣得比谁都少。教育学生有时候反过来还要落得学生、家长、学校三方面指责。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退缩,虽然古代的行情和现代大不相同。但最最重要的是他教不好误人弟子怎么办?
他可是个宅男呀。大多数的宅男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性格内向,口才不好。要是上课的时候连那些书本意思都说不清楚的话,可就丢老大人了。
“你怎么了?”柳生进来看到方睿轩大字型的躺倒在床上,双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屋顶。
“我在想以后干什么,做官还是坐馆。”方睿轩开始向未来媳妇儿倾诉心事。
柳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不都是一样吗?”柳生前段时间被小宅男调戏惯了,自觉爬上床躺在他身边。
方睿轩愣了愣也跟着一起笑,现在小媳妇儿还是个文盲。这段日子宅的整天睡吃等死的,竟然连一件正经事情没有干过。
方睿轩侧过身子双手怀抱住柳生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头一片荡漾,真想婚前私通呀。
忍住,忍住,房子还没开始建,没有房子拿什么娶媳妇儿。
方睿轩在柳生的脖间蹭了蹭,沙哑地道,“媳妇儿,你想不想读书习字。”
柳生欣喜地看着他,“我可以吗,我是个哥儿,现在十七岁了,这么大年纪,还来得及吗?”
在柳生心中读书写字在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认字的人往往都要被人高看几分。柳生小时候特别羡慕柳富户那到县城读书的儿子,在书院待了一个多月,回来后干干净净的和他们这群乡下孩子完完全全不一样。
“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你是给自己学的,又不是要考功名做大官。只要你想学,夫君就教你。”方睿轩的咸猪手不老实地对着柳生上下其手。
柳生整个人高兴的晕晕乎乎的,忘记了去制止某人,直到嘴巴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侵入,才急忙推开了身上的人,整理好衣服匆匆逃了出去。
方某人很是无辜地摇了摇头,过去二十四年作为一个连人的手都没牵过并且有着二十一世界先上车再补票思想的宅男,觉得自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方某人还没有开过荤不假,可是这个身体的第一次第二次早没了,那方面的需求也有些旺盛。
两个人这么一闹,方睿轩决定答应族长的请求。他不想做官,没有办法实现原主的这个愿望。但是做个大儒的话,待到日后桃李满天下的时候,也算是为原主扬了名,光宗耀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