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晚风吹拂起落地窗前浅灰色的窗帘,将玫瑰花的淡雅清香送进了硕大的大厅内。
“这几天伤口尽量不要沾水,也不要做剧烈运动,好好养伤。”
化着淡妆的女医生声音柔和的对坐在沙发上的温寒嘱咐道,手指灵巧的在他的胳膊上打出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沉默寡言的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慕爷,我就先告辞了。”徐素拎起医药箱,恭敬的对坐在另一边的男人说道。
“嗯。”
慕子渊单手支着头轻声应道,低垂的眼睫宛如鸦羽,让不经意向男人扫了一眼的温寒看的肝儿颤。
【系统:我听说过锁骨控,手控,腿控,脚控……你眼睫毛控是什么鬼:)】
温寒:妈的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我就是想拿根火柴棍试试是不是真的能放上去!
【系统:[我上去就是一本道德经jpg.]】
温寒: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系统:……】
温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稻香村的天……呃好像哪里不对。
【系统:滚。】
……
“父亲,该吃饭了。”慕年从大厅的另一侧走来,乖巧的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今天我亲手做了父亲最爱吃的松鼠鱼,父亲等下可要多吃点。”
闻言,慕子渊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年,只是轻轻颔首后,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慕年脸上的笑不禁一僵。
空气缓缓的凝固了起来,无端的让人感到压抑。
这时,手上缠绕着绷带的少年沉默的站起身,向慕子渊轻轻点了下头后,便打算上楼回卧室洗澡睡觉。
温寒刚迈开了步子。
“哪去。”慕子渊的声音在身后低沉的响起,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无声的落在温寒的脊背上,感觉有些灼人。
温寒顿了顿,侧过身温顺的垂下了头,低声道:“洗澡。”
男人就这么安静的看了他一会,然后微阖着眼拿起了放在身侧的书,淡淡的命令道:“洗完下来吃饭。”
温寒闻言,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他还是在慕子渊强大的气场下默默的将那句我要睡觉给咽了回去。
【系统:怂。】
温寒:你行你上:)
【系统:苍天不懂咸鱼的泪。】
温寒:……
***
三天后,海市中心银刃大厦。
淡金色的光线不断迁徙于这个繁华且忙碌的都市里,站在二十八楼的落地窗前,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步行街的所有景色收归眼底,默不作声的窥探着城市的运动轨迹。
“慕爷,这是小少爷的所有资料。”
程珂恭敬的将一沓资料放在了男人面前后,便默默的站在了一边。
但见男人神情淡漠的坐在黑色的办公桌前,日光倾斜着,让岁月在他的身上灌以成熟的优雅,又予以风霜雕琢而成的瞳仁。
他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沉稳,内敛,看起来无比强大。
慕子渊单手支着下颚,目光深邃的翻阅着呈上来的资料,不置一言。
半晌,他抬眼望向干净宽敞的落地窗,薄唇轻启:“阿寒今天都干了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程珂不禁顿了一下,然后俯身略显犹豫道:“小少爷他今天上午去学校上课,中午……去了[边缘]。”
听到[边缘]二字,慕子渊微微眯了眯眼,轻声道:“继续。”
程珂头垂的又低了几分,“……包了……[边缘]顶级男公关子归。”
话音刚落,空气便猛然凝固了一瞬。
“只是,纯聊天……”程珂小心翼翼的补充了一句,背上已经出了冷汗。
慕子渊轻轻勾了勾唇,眼底的情绪莫测,他淡淡的笑了笑,“他也不觉得有失身份?”
程珂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让自己与身后的墙融为一体。
“带回来,送他去学校。”慕子渊声音低哑道。
“是。”
程珂离开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慕子渊转过椅子,面对着宽敞干净的落地窗轻轻闭上了眼。
少年沾血的面容缓缓浮于脑海,接着那抹肆意张狂的笑变得愈发清晰。
慕子渊的眉头轻皱,像是被什么问题给困住了。
明明这两年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但那天……
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