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峥告别了众人,便由单言驾着马车上路了,外面飘洒着雪花,单言戴着一个偌大的斗笠。马车在白茫茫的路途上辗出两道痕迹。
托雷舒服地窝在马车里,喝着小酒儿,啃着他最爱吃的秦峥亲手做的莲花肉饼,好生逍遥,他舒服地眯个眼睛道:“我怎么觉得咱们不像是寻亲,倒像是游玩呢。”
秦峥眯起眸子假寐,心里想着心事,此时听到托雷这话,并没搭腔。
她知道那个商队既然在大炎出现过,那应该就是在大炎和凤凰城来回跑的商队吧,自己急匆匆过去,也未必能赶得上,倒不如去大炎边境好生打听一番,因此倒也不着急。
其实就在刚刚送别的时候,她隐隐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不过此时,她也只能往前行去。自从路放走后,单言又来到这里,她一直觉得有什么将要发生,而心间总有一股躁动,仿佛遥远的大炎,那里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
在马车的颠簸中,她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她总是要走上这一遭的,不是吗?依着今日今时路菜在凤凰城的名声,若是母亲真的还在,且在凤凰城,那早应该来找她了的。
这么久了,母亲还未曾出现,或许只有一个可能,母亲并不在这里。
那么,她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也没有了。
于是秦峥的马车就这么上路了,从十里铺,沿着大道,行了数日便到了凤凰城边境,一路上一直注意各路商队。此时凤凰城边境戒备越发比以前厉害了,不过好在他们是从凤凰城出去,很没有悬念地便被放行了。
在这个边镇,图招财早已带着夫人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回去凤凰城了吧。
又从边镇行了约一百多里,到达了安家镇,她在这里歇息了一晚,和客栈老板攀谈起来,顺便打听商队的动静,可是客栈老板却说从未听说过那样的一个商队,又说起如今的世道,说是现在什么买卖也不如粮食和兵器买卖来得好做,这不是正好打仗嘛!不过客栈老板又补充道,这路菜真个卖得好啊,这个生意好做!
托雷从一旁忍不住道:“路菜,你知道路菜是谁做的不?便是你面前这位公子哥,这就是秦家一人饭庄的掌柜!”
这客栈老板一听,自然是吃了一惊,望着秦峥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便又攀谈了许多,晚上的茶水饭菜也格外的殷勤。
于是这位客栈老板就探听到了第一手的消息,从此后路家菜要没了!
于是——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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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安家镇,秦峥便渐渐地往西走,越走越进入了大炎的中心地带。
如今眼看着春日即将到来,大地逐渐回春,可是大炎的百姓却依然在水深火热之中。
大炎的皇帝逃跑了后,大炎大部分领土都在南蛮军的掌控之下,可是这南蛮军只占而不治,于是大炎的土地竟然处于无人管辖的状态。流民流匪,各路征战杀伐,商队镖行,林林杂杂地盘踞在这片土地上。偶尔会有出来打秋风的南蛮小股军,见到商队就抢,见到百姓就杀,见到女人就奸,有时候兴起了,便拉回军中入了红帐。
秦峥身边有托雷和单言,自然不必担心,路上也偶尔遇到过几股不长眼的流匪或者落单的南蛮军,托雷正摩拳擦掌要出手,却被单言手指一动,那群人就都神奇地倒下了。
托雷看得目瞪口呆,从此后对单言的说话语气都客气了许多。
他在马车里这么偷偷对秦峥说:“这个人的武功,怕是在凤凰城都是数得着的,不简单哪!”
秦峥点头,想着这个人是何笑派来的,总应该有一两处优点才对。
不过她现在也不及细想这单言,满脑子是该如何寻亲,她一路打听过来,二郎所说的那个商队番号竟然从无人听说过。
托雷见此情景,不由起了疑心:“这该不会是骗咱们的吧,这茫茫人海的,可去哪里找啊!”
秦峥闭着眸子,却没说话。
这一晚,他们错过了宿头,便干脆睡在马车里。秦峥和托雷都抱着棉被窝在马车里,单言是任凭这二人怎么说也不进马车,孤身立在车辕上。
秦峥无语,拉开车帘,揪住单言的衣领,一把将他拽了进来,塞到了托雷怀里。
托雷正眯着眼睛睡得舒服,忽然被扔进来一个冷冰冰的人,关键还是一个男人,颇为不满地抱怨了一番。
秦峥道:“外面正下雪,冷得很。”
托雷推开单言:“离我远点吧,我不要离你这么近!”
马车里就这么点空间,如果不紧挨着托雷,那便是要去贴着秦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