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说,暗道经过自己今日这番话,以母后的性子即使日后不喜欢楼茵茵,也必定不敢轻易为难。
皇后背后寒凉乍起,原本她虽觉李量的话有理,但到底还有几分不甘在里头,如今亲儿子都这般说了,才觉出这事的严重性来,忙道:“陛下不是赐了那楼月公主许多恩赏,寿康宫便也随一份过去,如此方显我大楚知恩图报。”
萧引之点头:“母后说的是,前几日大理寺回禀,大皇兄不单谋逆,与西狄还有许多勾结,父皇又正在病重,这等多事之秋,楼月国要比往日更加善待才是。”
水榭中,吴惜君斜坐于亭椅上,目光随着湖中的锦鲤移动,听得远处宫女的请安声,忙整理衣裙袅袅的在亭中站了。
“见过太子表兄。”吴惜君福身道,她虽然占据原主身体不过一年,可这些规矩礼仪早掌握了精髓,不单半点错处没有,比之寻常闺秀还另有一分气韵在。
萧引之负手而立,在吴惜君几步开外站了:“母后在宫中甚是寂寞,这些日子便劳烦表妹照顾了。”
“姑母待惜君甚好,惜君也是诚心侍奉姑母的,表兄放心。”吴惜君点头应下,微抬面看着站在亭前,修挺气度与湖光山色相得益彰的萧引之,含笑道:“太子表兄,咱们是现在便去御花园吗?”
她容貌秀雅,肤色白皙,一身湖绿色的裙子将身段衬的纤细袅娜,原本是个极出色的美人,可萧引之却忍不住想起楚茵茵来。
楚茵茵如今在做什么呢,那小东西穿衣裳从不如何讲究,在和自己躲避追兵的路上更是连头发都粗粗只束一股,随心随性的很,可一双眼却永远兴致勃勃,即使桀骜不驯,在眼底也留有一分狡黠灵动在。
自己只站在她身边便是快活的,太子殿下这个尊号背后所附带的责任与期望也能稍稍缓一缓,萧引之如今方体会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的精髓,他想念楚茵茵了。
“表兄,”吴惜君轻声唤道,暗中却压根紧咬,太子表兄神色恍惚,是在想楚茵茵吧,自己就那么不堪,站在面前都不被注意?!
萧引之回神,眼见眼前的女子双眸含泪似嗔似怪,唇角微抿了抿:“今日本殿还有公务要处理,表妹先回去吧。”
他原本是要责问吴惜君为何在母后面前提起楚茵茵的事,可眼见人落泪,自己是男子又是兄长,再则自己和楚茵茵能安全来京到底是借了吴惜君的势,若是苛责未免使人寒心,索性便一句不提了。
萧引之心头叹息,茵茵自己护严实些便罢,若这个表妹还不依不饶,那时再处置吧,只眼见女子落泪,他不免又在心底道,茵茵吃过的苦更多,可她每日里依旧活蹦乱跳的,总能够在不好的境遇中让自己过的最好,真是难能可贵。
“太子表兄,你当真如此狠心?”吴惜君含泪问道,她曾在镜前观自己落泪的模样,厚着脸皮说一句,当真是十分惹人怜爱的,为何眼前的青年竟还是丝毫不动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