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为何不能做?相宜,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嘉懋瞪眼望着相宜,见她脸色娇艳,眼中盈盈有光,再也忍不住,俯下头去,轻轻吻住了她花瓣一般柔软的嘴唇。
一种说不出的甜香在他的舌尖上盘旋着,慢慢的顺着舌尖往下,渐渐沁入他的五脏六腑,曾经熟悉的感觉,曾经久违的味道,又涌现了上来,嘉懋心中一阵狂喜,抱住了相宜,似那柔风轻拂花蕊,惹得她娇喘微微。
“嘉懋……”相宜才挣扎着含含糊糊的喊出他的名字,可又被嘉懋给堵住,后边的话没有说得出来,她本还在些许抗拒,可心底那份渴望,让她不由自主开始颤栗了起来,就如一只小舟,在惊涛骇浪里不断前行。
恰似白色的风帆拉得紧紧,一颗心饱满而鼓胀,她的手紧紧的攀住了嘉懋,由着他带着她穿越了汹涌澎湃的巨浪,一点点的到达那至美至乐的境地。
“相宜,哦,相宜……”嘉懋叹息了一声,将头贴紧了相宜的鬓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似乎要将她揉碎一般:“我就知道,你在乎我。”
山风吹了过来,将两人脸上的汗珠吹落,相宜闭着眼睛,感受着方才狂风暴雨一般的亲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她怎么能忘记嘉懋,怎么可能不在乎他?他是前世与今生深深眷恋着的那个人。相宜环住了嘉懋的腰,静静的聆听着他的心跳,一种懒洋洋的感觉从四肢五骸升起,让她几乎不想再走一步。
“姑娘,姑娘!”连翘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一半,虚无缥缈,忽高忽低,相宜赶紧伸手抹了抹头发,应了一声:“连翘,我在这里呢。”
“姑娘,快吃饭了,你回来罢!”连翘在远处招呼了一声:“可看见容大少爷?喊他一道回来。”
嘉懋爽快的应了一句:“我与你家姑娘在这边说话呢。”
相宜恨恨的看了嘉懋一眼,快步往回走去,嘉懋嘻嘻一笑,赶紧跟上了她。
第二百二十五章两姐妹重归于好
厨房那边热火朝天,几个马车夫帮着方嫂在烧火,连翘在给她打下手,方嫂用一块肥肉扔在锅子里头,见着冒出缕缕白烟,用锅铲压了压,油汪汪的一层油便浮了起来。
“姑娘,马上就好,这是最后一个菜了。”连翘冲着相宜嘻嘻一笑:“这个清风寨里边都没什么剩东西,怪不得他们要来拦路打劫,幸得还够咱们凑合吃一顿。”
相宜看了看旁边的几张四方桌子,上头摆着粗瓷碗,有些碗的边都缺了角,裂开一片,可依旧还在用,不由得感叹这山贼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最要紧的是没足够的屋子住。”尕拉尔巡视了山寨一圈,走了回来:“我方才数了数,不过五十多间屋子,咱们得十多个人挤一间了。”
连翘惊叫了起来:“王副将不是说一共有三百多山贼?怎么才五十多间屋子?素日他们怎么睡觉的?”
尕拉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王副将带着士兵们赶了回来,听说只有五十多间屋子,嘿嘿一笑:“有得住就够了,我们那时候在西北,还得露宿哪!”
嘉懋点点头:“王副将,你去分配下房间,看看哪些人共一间,这天色已晚,很快就要看不清东西了。”
相宜站在那里,看了看林茂蓉,她还无所谓,可林茂蓉是千金小姐,不知道能不能住得惯这山间的屋子。可是情况不容她们挑选,房间紧张,车队里的四个女子,自然只能共用一间屋子。
屋子里边只有一张炕,林茂蓉站在那炕边看了看,蓝底白花的被子上头灰扑扑的,炕下一床毡毯露出了几个破洞。她嫌恶的转过脸去,看了看门边,连翘正站在那里,一双手捞在胸前,悠悠闲闲的望着她。
“你看我作甚?”林茂蓉有几分心虚,今日与相宜闹了一场,虽然从嘉懋嘴里得了一个她不想知道的答案,可毕竟还是已经死心。现儿见着连翘那斜眼看屋子的模样,她总疑心连翘正在取笑她。
“林大小姐,我是在看这床被子,只怕你睡不惯。”连翘哼了一声:“我们每人都带了一床被子过来,以备路上找不到客栈的时候可以用,你却是自己偷偷摸摸跟过来的,这下只能睡那床被子了。”
林茂蓉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床被子,深蓝色的底子已经磨得起了毛边,白色的花早就泛出了暗淡的黄色,这被子能盖吗?林茂蓉摸了摸自己的衣袖,总觉得那床被子里会钻出虫子来,爬到她身上撕咬着她的肌肤。
“不不不,我不要盖这床被子。”林茂蓉尖叫了起来,快步冲了出去:“宜妹妹,宜妹妹!”
相宜与方嫂每人抱着一床被子过来,见着林茂蓉从屋子里尖叫着跑出来,心里头奇怪:“蓉姐姐,怎么了?”
林茂蓉一把抓住了相宜的手:“宜妹妹,我不要盖那床被子,底下也不想垫这床毡毯,有虫子,肯定会有虫子!”
相宜抱着被子往屋子里边走,一边安慰着林茂蓉:“蓉姐姐,肯定不会让你睡那被子的,今晚你跟我一个被窝睡,方嫂与连翘盖一床被子。”
林茂蓉点了点头,眼泪都快出来了,看着相宜抱着那床大被子有些吃力,看了看门边站着的连翘,有些愤愤不平:“你怎么能让你们家小姐自己去拿被子?你是个做奴婢的,这点事情都不能做?哪有奴婢该有的样子!”
“蓉姐姐,没事没事,方才连翘不是在洗碗?我闲着没事,自己去拿被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相宜笑了笑,看着弯腰将毡毯与蓝花被子从床上拖走的连翘,正色道:“连翘、方嫂都是我的亲人,她们不是下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尊卑,蓉姐姐,以后你切莫再提奴婢两个字了。”
林茂蓉嗔目结舌的望着相宜,见她神色凝重,似乎不是在说谎话,实在是惊讶,她心中暗道,或许这便是相宜与她的区别,正因着她这般亲和,这才会让嘉懋觉得她人好。林茂蓉有些惭愧,低下头去,眼睛望着自己的鞋子——自己从小便娇生惯养,府中的丫鬟婆子,她都是理所当然的视为下人,根本没想到过要与他们平起平坐,现在相宜这般一说,让她心中不住的回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管有没有尊卑之分,她都从未怜惜过府中的下人,这一点她已经差了很远。
方嫂让连翘从她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浅绿色的纸包出来,将纸包撕开来,里边是一些白色的药粉:“连翘,全部洒了,匀称些洒着。”
“这些是什么?”林茂蓉见着那白色的粉末,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洒到这炕上?”
连翘笑了笑:“这是方嫂自制的独门药粉,只要洒到上头,就不会有虫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