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它们,树上所有的枝条就会像魔爪似地向同一个方向伸过来,把人卷住,而且越缠越紧,使人脱不了身。这时树枝很快就会分泌出一种粘性很强的胶汁,消化被捕获的食物,动物粘上这种液体,就慢慢被消化掉,成为它的美餐。当奠柏的枝条吸完了养料,就又展开飘动,再次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捕捉下一个猎物者。”
“啊,这世上真有这么敏捷的植物么?那简直是就是千年树妖啊!”
“树妖?有人还把它当树神呢!听说这种树是在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上发现的,至于奠柏树的照片和标本却没有人收集过,因此它捕捉猎物的敏锐性可能有所夸大,但是这种树是存在的,当地人根据奠柏树的脾气,要先用鱼去喂它,等它吃饱了,就赶快采集它的树汁,作为制药的宝贵原料。当地居民把它奉为神树,还让它作为神圣的惩罚工具,如果有谁因为违反了部族的戒律,就会被驱赶爬上神树,结果枝条就把他紧紧包裹起来,跟章鱼的吸盘死死攀附在皮肤上,汲取营养,几天后,人就只剩下皮包骨了。”
“我看咱们这里的树没有这么凶残吧……”为了体验树脂的粘性,我伸出一根手指,戳到一处还在溢出树脂的坨坨上,把手指一收回来,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不透明黏丝,并且黏丝快速如滴蜡般就凝固了,稍许,我掰开这些凝固的树脂,手指完好无损,就像是打了一层石膏。
“这树只能欺负小昆虫和飞鸟而已。”我说。
“你们看那边,那里好多羽毛!”离初晴发现了一棵古树后面有问题。
我赶紧拿出摄像机,跟踪拍摄。
树后面是一堆凌乱的羽毛,居然铺了有上平方米的面积,更可怖地是,凌乱的羽毛中还有一根根腐烂的鸟爪子。这些爪子有些已经变成了骨头了,有些还有一层鳞甲包着。
烨磊猜测说:“羽毛和爪子上面都有树脂的异物,想必是有人或动物懂得来这里守株待兔,捕捉那些自投罗网被树脂黏住的鸟儿,然后拔毛并且砍掉了没有肉的爪子,吃掉了!”
“啊?!”亦萱惊悚道,“谁这么变态,就吃鸟!”
我说:“爪子没肉,都被砍断了,看来对方是有选择性的食肉,应该是有思维的。”
离初晴仔细检查了那些断爪道:“爪子不是被砍掉的,横截面没有平整的切割痕迹,倒下像是直接拧断和咬断的,你们看有些爪子还有抽出的筋。”
亦萱惊悚道:“这岂不是意味着这片林谷有个茹毛饮血的家伙藏匿着么?”
我说:“好嘛,这次咱们当做生物学家来这里寻找失落的野人了。”
离初晴把散乱的羽毛用一根木枝揽成一堆,并又把所有能找的见的断爪子集中了起来,她数了数,估量了一下羽毛的厚度,说:“这场屠杀可能有三十只到五十只鸟儿丧命,如果对方一次能吃五十只小鸟,那么它的体重和力量是不小于常人的。”
忽又听得不远处有吱吱声,一个身影在枝杈上转瞬即逝,我惊呼:“是一只猴子!”
烨磊眼尖:“它好像拽着什么东西!”
那只猴子逃得并不快,虽然一眨眼就消失了,但是从颤动的枝叶看来,它有些笨重。我把身上的背包给了亦萱,自己扛着摄像机跟了上去。
烨磊说得对,那只猴子果然是携带着一坨厚重的‘行李’,拎着个保龄球似的,我追上去后,它发现我在跟踪它,逃得更快了,四肢在枝杈上荡漾,手脚并用,即便到处是密集的枝杈也是穿梭得游刃有余。
“逃得还挺快!”我紧追不舍,跟着它相隔二三十米的距离它莫名慢下来了,我终于明白原来它用一手抱着一个跟脸盆一样大的蜜蜡,正做贼心虚般地往回赶,那蜜蜡已经裂开了,里面露出一只鸟的脚。
我一怔,难道这些猴子吃鸟儿?我突然想起猴子也有食肉的,杂食性,吃荤也吃素,比如食蟹猴和平顶猴,吃鱼虾掏鸟蛋,这森林的这只应该就是豚尾猴,也叫平顶猴,经常吃雏鸟。
猴子都吃肉,要上瘾了当路人经过不得尸骨无存啊?
我有些怀疑刚才我们看到满地狼藉的鸟爪子和羽毛是这些豚尾猴所为了,只是这只豚尾猴一次性只搬了一块蜜蜡,里面最多有两只死鸟被包裹在里面,都不够塞牙果腹的。或许……也不排除它连续搬运蜜蜡,把几十块可能包裹有鸟儿的蜜蜡都搬到一处,然后砸开吃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