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残败的蛛丝,她想了想,用一根枝杈去黏住它,然后像是卷面条一样把一大段蛛丝卷成一个棒棒糖,又从我们的背包中拿出一瓶大号矿泉水来,把里面的水都移到了其他的瓶子里,然后切割掉大瓶颈部,将那卷蛛丝放到里面。
“初晴,你要拿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来干嘛?”亦萱一看那卷成一团糊糊的蛛丝就恶心。
离初晴道:“不知道,或许对我们将来会有点用,嗯……要么,我拿去有机会的时候研究研究。”
烨磊很赞同:“对对对,这玩意跟五零二胶水差不多啊,以后咱们的帐篷漏雨了估计都能拿它来修葺。”
我说:“蛛丝的粘性一般都是在几十个小时左右,过了一两天它就没吸附性了,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亦萱说:“如果能用这团丝拉出另一张罩网,用来捕捉蝴蝶蜻蜓什么的,肯定很得心应手。”
我费了好长时间最终找回了遗失的摄像机,摄像机在我奔逃的过程中磕坏几个零件,我必须回到大本营给摄像机修理。因为亦萱携带的普通DV一到夜间就完全成了鸡肋。普通DV比我手中的这台摄像机画面感更差,全部是噪点,到处都是光圈。一拍摄害得我以为四面八方都出现了磷火。
而此时时间进入了傍晚时分,天色阴暗得很,整个丛林似乎经过了白日的蛛蛇大战,一切都进入了平息,久久没有恢复过来。更浓重的厄雾出现了,整个原始丛林重新全部被笼罩在轻纱曼中。
“都是因为寻找这摄像机,不然咱们今天不可能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我埋怨着,大家踩着嘎嘎响的腐败枝叶往大本营赶,夜里没有这台专业摄像机,什么也干不了,而且拿回大本营后我也没有什么把握能修理好它。
我已经想到回到台里后台长是一副怎么样的神情了。
耳边是归西的鸟啼,叽叽喳喳,天际边缘已经看不到夕阳的余晖。
周而复始的厄雾不知其烦地弥漫,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归途,我总觉得周围很是怪异。
“你们有没有发现附近好像有人?”我劈砍着前方茂密的灌丛说。昨天我被银环蛇咬后,被烨磊背会大本营,我就亲眼目睹了道路两边的树干上悬挂着大批的自杀者和那些随风晃悠的上吊绞绳,现在我还没有理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如今这种莫名的阴翳感又袭上心头。
烨磊示意我别神经过敏。我说:“我总感觉周围是潜伏着什么跟踪我们的东西,但是,对方好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似的,跟丛林融为一体。”
“你当科幻电影的隐形人呢?魑魅魍魉不足为患。”烨磊说,“现在林间可能出现的夜间猎食动物对我们危险更大,咱们还是留意周围是不是有一排绿眼在对咱们虎视眈眈。”
“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我,那你相信第六感么?”
烨磊扭头对离初晴道,“离初晴,你给我们鉴定一下,老旭的中的银环蛇毒是不是已经恢复还是病入膏肓了?”
离初晴连看我都不看一眼:“今天他还上演了一场大英雄舍生取义的身手,活灵活现救大家与危难之际,你说他会有事么?”
我说:“那是我身体的免疫力好,普通人给豪猪扎了又给毒蛇咬,早就瘪了,哪还有力气夜间开路并用三寸不烂之舌斗群口呢?”
亦萱道环顾了一下四周僵立的一颗颗古木说:“咱们快步前行,即便有什么咱们就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老拓很认真地说:“要是遇到狼群鬣狗什么的,咱们不要说五个人,就是五十个人也有可能被袭击。”
我们一行人快马加鞭,几乎是跳跃性地朝大本营赶。
在天完全黑之前总算是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我们的临时蜗居。离初晴说现在我们进入原始丛林中已经三天三夜,林中留下了我们大量的体味汗味和足迹,林中各种视觉嗅觉敏锐的生物已经觉察到我们这批不速之客,所以我们被跟踪的可能性很大,无论是什么跟着我们的脚步来,安全起见,我们务必要燃起篝火,那么什么都不怕了。
篝火燃起来了,晚间周围空气的湿度被蒸发,在十米范围内升腾出暖烘烘的热气。
那只昨晚被烨磊绑住的巨萤还在,白天它居然钻到了黑土里,露出绑着细绳的一条腿在外头,而腹部两侧成了白色,到了晚上。它重新从枯枝败叶里钻出来,腹部开始膨胀出光晕来,情绪也比较兴奋,一直在绕圈圈爬行,又碍于束缚飞不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