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他一脑袋道:“每次出发都是我记路,你个路痴就只懂得按图索骥。”
烨磊委屈道:“可是离初晴做的记号真是不见了啊,这可怨不得我,大家也都没辙。”
离初晴说:“我做的记号是用一截截绷带绑牢的,而且都是死结,如果记号不见的话,那么不可能是风吹或者动物扯掉的,因为我绑的全部是死结,想要解开还得花时间。”
亦萱吃惊道:“那不就是说有人一路跟着我们解掉记号吗?”
老拓满脸凝重地环顾四周,却也想不出个头绪。
大家只得继续绕圈子寻找出路,银环蛇的毒素反应终于呈现了,时间一推移,我开始觉得头部又沉又重,太阳穴的神经突突直跳,并且体内五脏六腑发虚,像是我的胸腔内倒入了一桶冰块。继而又出现了一些幻觉,加上烨磊一路小跑,我看着他的后脑袋,有些莫名其妙:“咦,烨磊,你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火鸡了?”
烨磊崩溃道:“你在我背后看优哉游哉,我倒是背着一百多斤的肉在跑,要不是看你中了蛇毒,我就能因你的风凉话给你倾巢下无完卵。”
还是离初晴具有医学意识,听到我的胡话立即让烨磊停了下来,然后用手掰开我的眼睑,又把强光手电筒照射在我的瞳孔上,我差点就瞎掉了,刺痛的不行:“别拿太阳放在我眼睛里!”
“呃……”烨磊一怔,弱弱地问离初晴,“老旭都说胡话啦?”
“是出现幻觉了。”
在我的耳朵里,他们讲话像是声音被拉长了,然后又隔在一层水里,每个字都这么冗长,只有在把带子放慢才产生这种情形。
我潜意识感觉到我的感官迟钝了!
亦萱不放心:“初晴,老旭怎么这般颓势?你看他的眼珠子,红红的。”
离初晴道:“没关系,毒素还没完全扩散到心脏,现在只是上脑而已,扰乱了他的脑神经。”
烨磊担忧道:“刚才他把我看成火鸡鸵鸟什么的,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是烧鸭咬我的脖子?”
“这很难说,幻觉就是幻觉,什么都可能看得到。”
“啊?!”
我咬了一下舌头,一股血腥甘甜直冲味蕾,让我的神识多了一份清醒,我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我感觉……身体所有感官……准备不听……使唤了……”
烨磊赶紧提前声明:“老旭,咱们先说好了啊,我是人,不是烧鸡!”
老拓对准了手表上的指南针说:“不但路边标志不见了,连我手上的指南针走也乱了方向,情况不妙。”
“哎呀,巨萤逃走了!”亦萱喊道。
只见我们的一个背包飞出了一盏金黄色的光球,正是之前烨磊放在背包里的巨萤,这巨萤钻出来后立即朝南飞去,亦萱赶紧捉住了绑在它脚上的细绳。巨萤被扯住了,但仍呼呼地颤动着硬甲壳翅膀,直直一心要奔南。
老拓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斩钉截铁道:“流萤有朝丛林外寻找光明的方向感,我们的大本营正是远离棂埃谷中心,是我们从外面进入丛林内核的道路上,咱们跟着它走这边,或许能找到大本营!”
遛巨萤成了亦萱的工作,她抓着细绳像是卖气球的小姑娘。怕是细绳太长,勾在路边上的枝杈,亦萱把细绳绕短了好几圈,就让它漂浮在我们头上不远。
说也怪,巨萤缓缓地朝前方飞去,我们一行人徐徐跟进,它还挺对得起它自身的导航系统,并没有东奔西窜。我们走着了不久,依稀发现有些路径是曾经走过的,一些白天的步履还留着,大家都大喜过望。
烨磊两手抓住我下垂在他肩膀的两手,回头说:“嘿,老旭,咱们捉来的巨萤派上了用场,你自己可坚持住啊,看你,被一条蚯蚓蛰了就把你折腾这幅窘样,以后咱们还在怎么谈征服原始丛林?”
我是气得连话都说不正:“老……老子要是……毒针,有,一定……一定蛰死你!我我我,我那是被……蚯蚓……蛰、蛰的么?”
“你都拿青蛙背蝎子过河的典故来说啊,蛰了就同归于尽……老旭你别生气,动了胎气不好,让毒素趁虚而入了到时离初晴也无力回天啦。”烨磊加快了脚步,离初晴也在身后帮忙扶着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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