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坤也交代,他老伴儿根本记不得下井底后的任何事情了。
离初晴却对老兽医讲的嗜泪虫很是感兴趣,她说:“你说的嗜泪虫,这种昆虫我在一本古籍手札拓本上看过,原名应该叫做马阿布飞虫。马阿布飞虫确实存在与世上,关于马阿布飞虫的记载,它的头部是红色的,身体极小,腹部有两根较长的红毛,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因为身体细小,它们往往不易被发现;因而屡屡得手。这种嗜泪虫常在动物眼睛四周乱叮一气,使对方疼痛难熬,泪水夺眶而出。这时,它们就可以畅怀痛饮了。其实它们就跟蚊子一样,它们一般饱餐后嘟囔膨胀行动迟缀,是能被拍死的。只不过即便拍死了,很多人都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昆虫的。”
老兽医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当时被这种昆虫困扰很久,后来我有了机会去查阅了资料,才知道嗜泪虫现代名字确实叫马阿布飞虫,隶属纲目下的一种!”
离初晴颔首道:“嗜泪虫之所以用眼泪维持生命,首先,动物的眼泪中含有丰富的水分,特别是在干旱地区的炎热季节,眼泪成了嗜泪虫最理想的水源。有时嗜泪虫的周围有水池和小河,为他们也不会去这些水池子引水,依旧去偷饮眼泪。这是因为动物的泪水中含有盐,而盐是昆虫及其他生物生命活动的必需物质。此外,眼泪中还含有蛋白质,这也是嗜泪虫必需的营养物质。这些昆虫的消化能力颇为惊人,有时动物有病的眼睛会产生一些上皮细胞和白细胞,嗜泪虫能把这些物质也一古脑儿消化掉。也就是说,它们同样吸食眼屎,总之,对于绝大多数嗜泪虫来说,眼泪成了它们营养成分丰富的精美主食。”
离初晴补充道:“除了偷饮眼泪外,有时嗜泪虫也会吃动物的唾液、鼻液、皮肤粘液、血液和尿液等,有些还会叮动物的疮疤,极个别的嗜泪虫甚至会直接吮吸哺乳动物身上的体液。早季来临时,不少嗜泪虫会从饮眼泪变成吃动物的体液。在饥肠辘辘时,它们还会袭击人,吃人的眼泪和血液。”
我顿感到这种虫子万分的恶心,连眼屎鼻涕都吸食的昆虫不就是跟苍蝇一样的四大害之一嘛?
离初晴说道:“很多动物的眼睛最初都是因为它们携带各种菌体感染到眼球的,如果眼球被感染,过一段时间,瞳仁将会整天被泪水模糊,眼睑像是得了沙眼病,眼球朝内凹陷,被乳白色的半凝固泪水包裹,造成突发性白内障失明,早上起来你可能会被凝结的眼屎黏得睁不开眼睛……”
我赶紧叫她打住,这做医生的就是喜欢将恶心抽象化变成具体化:“好了,你别说了,你还是留点空间让我们自行想象好了。”
离初晴两手一交叉:“那直接跟你说结果,如果你被感染上了,导致的结果可能就是眼睛会瞎掉,然后眼球患上神经性充血疾病,影响到大脑,要么你由暴躁逐渐变成失忆,要么你直接成为植物人。”
我说:“这个以后打比喻别直接引用到我身上行吗?”我浑身不自在。
老兽医点点头:“当初我的莫名患病,正是因为我感染了马阿布飞虫的细菌,后来才天天泪眼模糊,双目红肿的。”
折腾了大半天,我只是明白了嗜喉的来历,十分匪夷所思,我把嗜喉交给了老兽医,跟他的那截骨头放在一块,说:“既然这东西这么邪门,把他们碾碎了吧。”
老兽医照办了,刘保坤家中有一碾古磨,他把两截骨头放到石磨上碾轧,嗜喉成了齑粉。我看着这些齑粉思绪万千,到底我们也没弄清楚矿井下死亡和失踪矿工的原因。
我们回到了屋子里,刘保坤房间内,他的妻子仍旧疯疯癫癫,我已经用另一种态度看着这个身材癯瘠的女人,几年前,她在那个矿井地下到底看到了什么?她空洞的双眸中究竟蛰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往事呢?
那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瘦弱的女人提着一颗怪物的头颅回家,实在难以想象。
我们重新商榷了原来的计划。
我对脸好了的烨磊说:“你出意外的时候我们一直在照顾你,现在好了,你的怪症恢复后也该干点事情了。老拓他们商议让你去磨口镇再购买一批下井的设备回来,还有离初晴希望你把一些东西带到镇里的卫生部门,然后托他们寄给市里的研究中心。”
烨磊摆脱了‘肺叶’整个人生龙活虎了很多:“没问题,这跑腿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过,为什么还要买下井设备,难道我们还要再闯一次魔窟么?”
“离初晴和老拓说我们离真相很近,下井是必须的。”
“可是,我可不想再让那些‘肺叶’零距离接触一次!上次的遭遇吓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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