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对方抢去。
我使劲浑身力气,要把铁锹往下拽,对方也卯足了劲儿要往上拉,我们僵持住了,我暗暗吃惊,那生物的力气果然够大,我这么大力往下拽,居然扯不下来,怪不得离初晴亦萱她们被掳走了,也不知道她们性命堪舆尤甚。
扥不下来,我转念一想,既然它想拽走,我顺着气力给你好了,便突然抓着铁锹往上捅。它自个儿的拉力加上我的力道,一下子铁锹的尖儿就穿进了它的身体里了,也不知道是捅穿了它的胸口还是腹部,我就势凌空一甩,硬生将它从顶壁上甩到了水里。
噗通!它落到了离我们四五米远的地方,就听得周围有窸窸窣窣的攀爬声,落水声,惨叫声,紧接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啃噬声……
难不成它们连受伤的同类都吃?我的妈呀,这帮东西六亲不认,嗜血凶残无比!
“嘘嘘——”老拓说道,“我们都趴下,小心它们的爪子,千万别露出任何肢体在皮筏上面!”
不远处水面很吵杂,我们得趁机溜走。
我们的肚囊皮筏中间是凹陷的,三个人趴在里面,跟边缘恰好颀平,而我们的皮筏高度跟顶壁的距离还算有一米多,它们即便下垂手臂下来,只要我们趴着,它们一定够不着我们。
这时,我无意中打开了锂电池矿灯开关,那矿灯居然又亮起来了,就在这一刹那,一支直勾勾的长臂贴着我的耳朵划过,我感觉到了一点儿痒痒,一瞥,就只见那只的手臂爪子只有三个趾头,微微勾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勾到,就又松开了。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只剩下皮包骨的几十年吸毒犯,跟我离得如此之近,干瘪的皮肤跟石钟乳一个颜色,毫无血色,与石头时间几乎分辨不出来,而且它们趴在顶壁上只看到光溜瘦骨嶙峋的脊椎骨,一条没有进化完全的短尾巴,脑袋与肚子都是圆鼓鼓的,就像是患了一种怪病的非洲小孩。
最可怕的是它们下垂的勾趾,一动不动,就跟屠宰场里的那些沾满血腥的铁钩子一样垂着……
我跟老拓面面相觑,大家都充满了骇然,再看我们蜷缩的皮筏中,两人又是吓得魂不附体,我们的跟前居然一声不吭地蜷缩着一只无目灵长生物!它没有五官,眼睛和鼻子的地方光秃秃的,只露出一张嘴来……这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打入我们内部的?我来不及想,举起铁锹就要劈下!
老拓一拦:“你怎么了,这是烨磊啊!”
我这才一怔,刚才过于紧张过度,忘了烨磊的脸上还被一片‘肺叶’包裹着,光秃秃的,由于五官被包裹,我差点看成了他跟那些恐怖的生物是一类的了。
我扭头看了看身后,那只受伤的怪物正被同伴撕咬,地面黑魆魆的,也不知道水是不是红色的,趁着此时骚乱,折腾聒噪的水声,我跟老拓悄悄地用手划着皮筏。
头顶上陆续攀爬来了好几只,它们应该是被同伴的抢食吸引过去了,一路倒挂着爬过来都是一只爪子下垂,像是个耙子捞东西一样,我们趴着堪堪避开了那些爪子,此时,我无比渴望能有一把伐木电锯,砍瓜切菜般把那些下垂的爪子全部切割掉!
我们在缓慢的挪着,我们的心已经超过光速在逃跑了,可是我们又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一切都像是在放慢动作,我们艰难地一点点挪动,一米,两米,三米……
直到我们移开了几十米,我才想起一个事半功倍的前进办法,就是站立起来,用手撑着头顶的顶壁,借力推着走。因为头顶上不再有太多的钟乳石了,那些下垂着手臂佯装石钟乳的怪物已经朝着我们后方爬去。
我们忐忑不安地挪了好远,直到看不见也听不到那些恐怖生物了,我跟老拓才瘫坐在皮囊里。锂电池矿灯已经又再次熄灭。而我很纠结,两小姑娘不见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还苟延残喘着,我们没有顾虑到她们的生死,自个儿灰溜溜地逃跑了……
大家都无地自容。
知道事情真相的烨磊情绪很激动:“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了……刚才我宁愿跳入水里吸引那些怪物,给你们生存的机会,我都在所不辞,你们看看我,我这算什么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我甚至连那东西长什么样子都不懂……刚才还,还趴在了一堆怪物拉的屎上!”
我忙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你能不能小声点,那些东西听觉虽然很迟钝的,但要是它们再听到我们的声音,追过来,我可不会带着你飞檐走壁,到时候你不说我也得把你当做诱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