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无子无女,有个残疾的老伴,老伴患有脑膜炎,一直伸不直脖子,老伴在祖屋内躺着呢,智力时好时坏,生活都是这个刘保坤照料。
还在几年前,刘保坤下地干活时崴了腿,后来腿病没有根治,只能一瘸一拐。腿有毛病就干不了活了,他只能去学习理发这门简单的手艺,回来后可以给村里的人理发,当时他的腿虽然罹患,但是腰椎还算是硬朗,最初还踉跄着去乡镇集市里在路边摆摊理发,后来连去镇集市的腿力都没有了,只能在村里做,他理发是走家串户的,从不给人家上门来,村里的老头子和孩子都是他的主客,至于年轻人就很少了。
可是这两年他的腿病因为天气原因翻得厉害,也没有钱去城市医院里治疗,就强忍着,后来干扰到腰椎,所以一变天,刘保坤就得浑身疼痛。想理发的村民都知道这事,然后都习惯自己来刘保坤家里理发了。
村妇说完了这些话,用手摸着自己小孩子的头,说:“还别说喇,刘保坤虽然生活艰苦喇,但是他对他的工作还是尽心尽责的,你们看喇,我小儿子的头发上次就是给他理的,多精神喇……”
离初晴听说刘保坤的老伴患有脑膜炎,想进祖屋去看看,没想到那村妇立即两眼一睁大,伸出一巴掌摆着手,神情很紧张:“要不得要不得,你千万别进去,那老婆子,脾气不好!”
她们几个女的聊天时间,我的头也差不多折腾完了,我以为就此作罢,没想到老者还真拿出了一把厚钝的刮须刀,就是那种像是牛角刀的刮须刀,只见他在刮须刀上吐了口痰,然后抹在我椅子背后的布条上,算是给刮须刀清洁准备刮汗毛……
我鸡皮疙瘩都要长出衣服外面来了,直摆手示意他不要这一程序。免了这层步骤后,老者又把我的头颅压低,居然给我做起了按摩。看来这三块钱全套的服务很是周全,就是卫生条件差了点。
村妇知趣地说:“放心啦年轻人,刘大爷做按摩很舒服的喇,他还给你保证全方位的清洁喇,等会儿还给你掏耳朵剪鼻毛推拿穴位,舒筋活血喇……”
我说:“这就免了吧,我实在受宠若惊。”
没想到村妇连受宠若惊这个成语都不明白:“什么就受了精喇?”
我已经不想跟他们交谈了,看来我很难在短时间内融入这村民的风情。只不过刘保坤的推拿还是挺舒服的,我偷偷在镜子瞄了瞄他的两手,很脏,那些指甲上还保留着黑色的污垢,手背上也是皮肤有些干瘪枯槁,老筋交错,但是他按摩起来居然跟一个专业的女按摩师一样舒服,除了皮肤接触间有些粗糙,推拿和敲打穴位之准,令人咂舌。
我甚至怀疑是另一双手在给我后颈椎按摩,我微微闭上了眼睛,有稍许的享受。
离初晴一眼则看出了门道,说:“刘大爷按摩头部的按法是学过的,居然有四指按法,掌摩法,拿捏、敲、拍、提捏甚至手啄法都会,这可是医学上专业的按摩头部的按法,能够疏通经络,开导闭塞,化滞镇痛,舒展皮肤。更可以降低过度的神经兴奋,放松肌肉,改善组织的血液循环,改变淋巴管内的淤滞状态。真的很专业啊!”
村妇却说了一句很让我们纳闷的话:“没有没有,他是自学的,从来没有跟谁学过。”
这时,刘保坤扭头突然跟村妇说了一句方言,村妇立即嬉笑着跟他解释了离初晴的称赞,刘保坤听罢咧嘴一下,满脸的皱褶挤在了一起。
只不过他们说归说,我却是能亲身体验的,好像刘保坤知道了离初晴称赞他的手法后,我的脑袋就没有这么舒服了,他的按劲发生了些许变化,没有之前那么有节奏有轻有重。
我突然想起村妇说的刘保坤发生过一件事情,然后一夜之间老了十年,不禁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遗憾,村妇只是对我咧嘴瘪瘪地笑,眼神告诉我这件事是保密,刘保坤从不向陌生人说起过,她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揭刘保坤的老底。我偷瞄了刘保坤一眼,发现他估计没听懂我们的对话,只是细心地在我的脑袋上捣鼓。
总算是折腾完了,老者把我肩膀上的雨衣拿了下来,我弯着腰拍打着头上的断发,把脖子后跟都清理完了,这才认真地盯着碎镜片里的自己,敢情老者的手艺还不错,虽然那把推子吃发得很,我被硬生拔掉了至少三五十根头发,神经都紧绷了,但是好在结果大抵满意,有棱有角,整齐大方,还是能差强人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