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俩人不免的心神紧张不少。
陆一凡和孟云俩人走的极为小心,这地方阴暗潮湿,诡异寻常,谁知道又会出现什么。
这一路之上,倒也太平,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只是这通道曲折幽深,而且越发深入越发难走,陆一凡心中粗算,俩人差不多走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了。
他正思考处,走在前面的孟云忽然停下了脚步,低声道:“到了。”
陆一凡心头一跳,颇为疑惑,但还是向前看去,只见前方隧道尽头,一丝光亮的光线照了过来,那里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个石室,二人对望一眼,一起走了过去。
渐渐接近,二人也终于看清了这石室的情况,整个石室呈圆形形状,隧道在这石室中间,而在它对面,居然还有一条通道延伸,看来这并不是唯一的尽头。
在石室左边,放着两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雕刻的如微风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些像佛门的观音菩萨。
另一尊却完全不同的模样,狰狞凶恶,黑脸黑角,恐怖至极,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外在这两尊雕像前面,还有一张小小石桌,上面放一青铜香炉,旁边放了几株香烛,但灰尘遍布,估计早就停止了香火。
至于石室的另一头,却孤零零的有几个蒲团,随意的扔在地上,寻遍周遭,再无其他任何一物。
陆一凡看在眼中,正正诧异处,却见孟云神色郑重,走上前去拿起一蒲团,抖去灰尘后放到雕像石桌前,然后拿起桌上香烛,用怀中火石打着点上,插入香炉之中,随即又走到蒲团之前,一脸肃然的跪了下去。
石室中,但见青烟徐徐,她匍匐在地。
陆一凡站在她身后,听着她的叩头之声久久的回荡在石室中,满是震惊。他的心中此刻有万般疑问,但却不知从何问起。
“阴宗天地,天降妖王,阴宗弟子孟云诚心拜见。阴宗遭厄,衰微已久,无数门徒,披肝沥胆,前赴后继,为兴阴宗,死而后已。唯愿妖王,垂帘门徒,赐我福祉,再兴阴宗,度化众生,一统天下,造福世间。”
陆一凡听到这些,心头一颤,腾腾腾后退数步,满脸震惊,他脸色微微铁青,手臂颤抖,嘴唇不自觉的抖动,双眸中竟是无光。
终于,终于,他知道了。
“你、你是阴宗邪教!”他怒发冲冠,拿出随身铁剑,大声怒喝而问。
孟云并不理会,只是虔诚的跪伏在那石像面前,冷笑一声,道:“不错,我就是阴宗门弟子,怎么?难道你这所谓的正道弟子要为天下除掉我吗?”
“不错!你身为邪教孽徒,我正道云宫弟子怎会放过,今日,我就要……”
“就要什么?取我性命吗?”
孟云一句反问,陆一凡竟不知如何作答,他语塞中眼神怒火已消退不少,但他依然一声浩然正气,大义凌然,道:“妖女!休要狡辩,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今日也休想逃出这里。”
孟云呵呵一笑,终于站了起来,转身看去,此时的陆一凡就好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般,蓬头垢面,嘴唇发颤,眼神更是犀利无比,但又有几分悲哀。俩人此时早已经到生死关头,再去计较所谓邪教正道又有何用?不过是自寻烦恼,南柯一梦罢了。
“陆一凡!你怎知我阴宗为邪教?难不成你见到我阴宗杀人,见到过我阴宗祸害百姓,还是你的至亲是我阴宗所杀?”
陆一凡脑袋轰的一阵响,为何?他到底为什么是邪教?为什么?不!不!他们就是邪教,就是这世间该死之人。师父从小就告诉自己,邪教就是邪教,没有原因,没有原因!
“你、你休要狡辩!我师父从小就告诉我,邪教之人万不可接触,因为他们阴险狡诈,狠毒异常,杀人如麻……”
孟云愣了一下,随即竟哈哈大笑,道:“你师父告诉你?你师父告诉你?你可知道,你那所谓正道,更是卑鄙龌龊,为了所谓目的,所谓天下正道,杀尽我阴宗之人,他们竟然连三岁小孩都不放过,你去问问,那些所谓的正道,杀的人比我们阴宗少吗?他们一点都不少,他们杀的人,小到孩童,大到妇孺。比起我们,他们才更是魔鬼,更是该死之人!”
一字字,铿锵有力,刺入心间。这一刻,陆一凡竟不知如何反驳?正道,邪教,到底谁对谁错?到底是什么?谁能告诉他,谁能解读他,那个答案,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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