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银子凑凑趣呢。谁知趣还没凑成,就听思烟忧心忡忡的来找她说话了:“姑娘,有件事,不知当不当与你说。”
安姐横了她一眼:“你倒也学会耍花腔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冰琴又惹祸了?”
冰琴同思烟关系好,思烟也是真把她当妹妹看的,有时她做了错事,思烟就会先来讨个人情,因此一见她这么说,安姐就先这么想了。哪知道这一次思烟并没有顺着上,而是有些纠结的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吞吞吐吐的道:“这事,下面人已经传了好几天了,我本不想与姑娘说的,可见他们说的……实在像真的。”
“到底是什么事?”
思烟纠结的说了,顿时,安姐就知道大事不好。她不懂兵法不懂军事,但她知道人心。别说打仗,就是公司经营,人心浮动下也出不了成绩的。
顿时,安姐就纠结了起来。这事朱抵一直没同她说,那她到底是装不知道呢,还是直接挑明?她要直接挑明了,朱抵会是什么反应?一直以来朱抵都表现的都她很尊敬,对她提出的建议也很信服。从某方面来说,他们很像一对合作良好的伙伴。一个负责提出想法,一个负责具体实行。
可这一次的事和早先的不同,这是真的要去打仗了——来自现代的安姐,比此时的人更能找到感觉。
如果她挑明,朱抵会不会嫌她多事,进而会不会嫌她的手伸的太长了?而再把话说出来,她又能给出什么好办法呢?
安姐纠结了一下午,最后决定再等两天。一是看看朱抵的态度,二是也好好想想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所以这一天朱二公子回家时没发现任何异样,只是觉得晚餐突然丰盛了起来。
安姐自己吃的时候可以只点两个菜一个粥,加上朱抵也没有添太多种。一般来说她会提前问问朱抵有什么想吃的没有,如果有的话自然吩咐给厨房,如果没有,就是她自己搭配。早餐会是四种小菜,两道主食,两道汤水。晚餐则会有一道大菜,这当然不太符合养生,可朱抵在外面跑了一天,中午又轻易不在家用饭,总不能再让他喝碗粥完事。
所以或是鱼或是鸡甚至或是一道肘子,朱二公子的晚餐总要来点硬实菜的,好在他平常消耗够大,倒不怕吃出三高了。至于安姐则只是陪着吃点其他的素菜。
总之一句话,朱二公子平时的饭食是丰盛而营养的,可要以他的身份来说,就有些寒酸了。而这一天,朱抵不仅看到了烤羊腿,还看到了烤牛排,旁边还有四盘小炒和一坛未开封的状元红!
看到后者,朱二公子彻底吃惊了。安姐不限制他喝酒,不过却不赞成他多喝:“喝的难受是一回事,喝的丢脸了,那可是找不回来了。”
朱抵想想也是这么回事,虽然他平时也不怎么要脸吧,可他自己主动不要脸和被动不要脸那还是两回事的。反正他也没什么酒瘾,他的身份也轻易不会有人敢上来灌他。所以就算在外面,他也就是喝个完事。至于在家里更是轻易不动杯,就算喝也就是个果子酒之类的。而今天安姐却拿了这么一坛子酒出来,这是……出了什么事?
“将军马上就要出征了,这也算是为将军送行。”安姐笑着把酒封打开了,“今天我也喝点,祝将军马到成功旗开得胜,我还等着同将军一起到辽东呢。”
朱抵抓了抓头,摸了摸鼻子,见房中除了安姐也没别人,干脆直接道:“那个,妹妹,我这边出了点事,不知能不能带你去辽东了。”
……
…………
“不是什么大事,我应该是能解决的,但现在还没想到太好的办法,不知妹妹你这边有没有什么良策。”说着,他两眼放光的看着安姐。安姐不知摆什么表情了,心说你的大男子主义呢?你的自尊自爱呢?你的自强不息呢?好吧,就算这些在你身上本来就没多少,可你也别这么轻松随意的就把这话说出来啊,要不怎么对得起我一个下午的纠结。
朱抵把她脸上的表情误以为是愕然了,当下也不待她问,就叽里呱啦的把问题都说了出来,最后道:“我想这个问题要不解决,军心不稳,仗就有些难打了。但此事的根源在下面的士兵身上,而且不是一个士兵,相反是大多数。当然只是士兵也还好解决,但他们背后还有家人,这就有些难办了。”
说到这里,朱抵皱起了眉:“说实在话现在禁卫军还缺少一种东西,但这种东西必须是打了仗才会有的,我看太、祖的兵书上说到过这种东西,他说这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是一支军队的傲气。禁卫军上下是不缺少傲气的,但却没有灵魂。”
“不,你们缺少的是一种主义。”安姐在心中暗道。并不是所有的军队都必须经过战斗才能打出灵魂,比如在她所来的那个时空里,就有很多这方面的例子。一个目标,一个向往,就能构成强大的力量。可在这里显然是不能的。
“知道为什么而战的军队是最可怕的。”这是现代的一个公论,而此时的军队往往缺少这种东西。禁卫军就算用好看的服装提升起了士气傲气,可也是很散漫的,在这里,的确就像朱抵说的,缺少灵魂,必须扎扎实实的打一仗才能打出点这种感觉,而现在,他们显然没这个机会。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目前想的是进行一场训练。其实我们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训练,只有当他们信任彼此的时候才能活下来并取得胜利。”
“但你又觉得这不能解决问题?”
朱抵有些怨念的看了她一眼:“妹妹,你就别讽刺我了,这当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这帮兔崽子们,我天天给他们做这些训练,他们竟然还不相信彼此!”
安姐想了想:“我觉得问题不在这里。他们不是不相信对方的能力,而是不相信对方会尽力。就像你说的那些传言,一定有不少人都得到过类似叮嘱,所以就有了怀疑。你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相信大家都会尽力吗?”
朱抵摸着下巴:“妹妹没有办法吗?”
安姐摇摇头:“我一时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