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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夫人此时气的要死!
她下面的玄孙都不知道见了几个了,现在却被一个小丫头给晾在了这儿。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此时张老夫人脑中反复出现的就这几个字,她暗暗的咬了下牙,几乎想让人把静姐抓回来,但她还是克制住了,高博荣,今天就回来了!他这次回来会如何现在虽还没有定论,但只凭他身上的那个一等勋章,张家就要同他搞好关系!
想到这里,她的手松了,叹了口气:“这孩子没了娘,就是心中苦闷啊。”
一句话,整个屋子都活了起来,大夫人连忙道:“可不是吗?要不都说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做官的爹呀。”
三夫人拿起手帕擦起了眼:“记得早先我刚进门的时候,二娘子才不过五六岁。穿着一身大红棉袄,扎着两个小辫子,就同观世音身边的玉女似的,让人见了就喜欢的不得了,谁知这一眨眼,怎么就没了呢。”
二夫人眼见上下妯娌都比自己反应的快,只有一甩帕子,唔唔开哭。一时间,倒把张老夫人的愁绪给勾了出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张氏,都是在她身前长大的。那时候的张氏美丽、聪明、乖巧。知道蹲在她身边给她捶腿,知道对下面人吩咐粥要熬的糯糯的,知道在她生辰的时候绣上一百个寿字。
庶出的姑娘,本就比别人艰难,又是在这大宅子里,所以就算有一些心思,有一些讨巧也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二娘子待她,也真的是实心实意的。她还记得那一年她感染了风寒,不知怎么,总是不好,夜里咳嗽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连太医也有些摇头。那时候她还想,是不是自己的大限到了?
当时她屋子里挤满了人,天天都有人来探望她,还有几个一站就是一天。唯独二娘子,虽也住在这院子里,却并没有时时跟在她身边。当时她还想,果然还小,连装模作样也做不彻底。就算她快要死了,到底也还活着,正是卖乖凑趣的时候啊。
而那场病到底没有带走她,后来她才知道,二娘子之所以没有侍奉在她跟前,是因为早先在屋中抄金刚经。整整一百遍的金刚经,就那么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全抄了出来。
而抄佛经又和别的不同,是不能有错字、污渍的,一点不好整张都要重来。所以她的病好了,二娘子却大病了一场。自此以后,她就待这个孙女真正的不同了。
这是一个,真正和她一条心的。不管有再多的企图,二娘子都是真的把她当祖母看待的。
想到这里张老夫人眼圈也红了,早先的怒气也消散不少。她想,也不怪静丫头心中有怨气,张家,的确是亏待了二娘子。可这就是命啊!二娘子既然是张家的女儿,又怎么能不为张家出力?可谁又知道会正巧撞到了那么一桩子事上呢?
“说到底,还是年纪小,不懂事。”最后,张老夫人给静姐的行为下了这么一个定论,“派人到前面问问,博荣一家走到哪儿了?我听说他新得了一个哥儿,一会儿可要抱在我跟前让我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