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王谋逆,江宁必是要受灾,姑娘,我们怎么办?”秦举人心中现在也是一团乱麻,若江宁是战败后沦陷也就罢了,可高老爷若是投降了,他们又该怎么办?说起来他是朱二公子的人,和高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难道就这么丢下杨氏母女不管吗?但高老爷若是投降了,这杨氏母女就是罪臣家眷,他若还与其牵扯不清,自己会不会受了牵连?
一时间秦举人举棋不定,他的良心告诉他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说别的,杨氏母女这些年对他却是不薄。除了每月的供奉外,凡是经他手的生意都会给他一份提成,早先的仓库房屋也就罢了,随便也没多少。可后来的贸易却真是不少,这次临来前,他用那些银子在江宁也买了个铺子,就想着将来回到京城,再重振家业。可若他和这等大罪纠缠不清,到时候别说什么银子房子铺子,就是身上的功名也保不住。
他在这边七想八想,那边安姐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测。信息太少,她不知道江宁的情况,也不知道高老爷会如何选择,只以高老爷平时的做派来看,真不像那种英雄级人物。他万一投敌了,万一跟着叛乱了,那她们母女现在立刻就面临着牢狱之灾!这是一个很可怕的前景,但她现在不得不想若真是这样她该如何?
朱抵!
在这个时候唯一还能保得住的她的就是朱抵,就是她这未来郡王妃的身份。想到这里她抬起头:“秦先生有什么打算?”
秦举人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一时愣住了。安姐对他行了一礼,现在在刘家,虽然他们避开了人,她行的还是拱手礼,秦举人吓了一跳:“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内忧外患,我一时也没了主意。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好要求先生的,只希望先生能再帮我十天。这十天内,若真传来我父亲已经投敌的消息,先生自可离去。十天后,若没有确切消息,先生也大可自便。只望这十天,先生能先帮我一二。”
秦举人本来犹犹豫豫,被她这么一说,顿时闹红了脸,跺着脚道:“姑娘这么说,真是愧杀我了。”
一时急切,他也忘了改口。
“此地离江宁甚远,就算现在出现了难民,我想真要有确切消息,也还要几天……当然若朝廷下旨,则是另外一回事。不过大概是还能再等几天的,我姨娘现在这种情况,却是要麻烦先生先找一个好些的郎中了。”
“少爷放心,郎中我已是找好了。在汴京城甚有大名,也治了不少疟疾病患,只是年龄大了,再加上咱们不在汴京府他一开始不愿,我就许了他三百两银子。现在正同张管事一起往这边来呢。”
现在郎中主要是卖药,出诊费并不高,像白郎中跟着他们千里迢迢从江宁到安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也不过只要了二百两。三百两实实在在是个大数目,安姐听了却长出了口气,这个时候她就和大多数的患者家属一样,相信只要多花钱就能治病。
“不过少爷,那郎中一来,很可能就带来江宁的消息,这刘家……”
安姐咬了下下唇:“这事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
秦举人是昨天城门未关时出的汴京府,晚上歇在了中途的一个村里,今天一早就起来赶路,端的是风尘仆仆。安姐就让他先去梳洗休息了。而她自己则先回到内院看了杨氏的情况,然后又把早先的饭吃完。过后她思忖了片刻,这才重新洗了手脸,换了衣服。
大明重商,安姐早先觉得高家生活奢侈,后来她才知道官宦人家比起有钱的商户还错了一等。这倒不是说官宦人家不如商户,而是要有所顾虑。这就像现代,一个富豪有几套别墅大家都觉得很正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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