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了宫。
陈歌的下属瞧见萧予安疑惑地掀帘,连忙解释道:“薛老现在住在皇宫外的城郊。”
萧予安点点头,没出声,陈歌的下属生怕他起疑,继续解释道:“当初宫中惊生刺杀一事,薛老领兵入宫犯了未得皇上允许动兵的大忌,事后薛老主动乞骸骨,皇上也没挽留,我们本以为薛老会告老还乡,没想到他在皇城郊外住下了。”
萧予安笑意温润似水:“薛老担心皇上年轻气盛一人扛不住,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能及时地帮一把,毕竟曾经在朝堂上有权有势,还是两代老臣。”
那下属见萧予安对什么事情都看得透彻的模样,不免瞠目结舌,马车慢悠悠地一路晃到城郊,在一处围着篱笆小院的门前停下。
萧予安跃下马车,手轻抚在篱笆上,心里感慨万千,他抬眸推开篱笆门,小院里,一位两鬓斑白的人正坐在石桌上,拿着本破旧的书籍,背对着阳光眯眼看着。
萧予安第一次见卸下盔甲的薛严。薛严身穿干净朴素的灰麻布衣,虽说眉眼还带着严厉,但也有着萧予安从未想过的和蔼。
听见脚步声,薛严抬起头来,见到是萧予安,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石凳:“萧郡王,请坐。”
萧予安行了礼,在薛严对面坐下,薛严嘱人泡了茶来,又问萧予安:“萧郡王,我知道你出宫一趟不容易,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近来黄越可有寻过你?”
萧予安捧起下人端来的茶,笑道:“薛将军是担心我会与黄越联手对皇上图谋不轨吗?”
谁知薛严摇摇头:“不,皇上早就察觉到黄越在妄图谋权,皇上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毋庸置疑的证据,所以一直未发难,毕竟黄越也是有一方势力的人,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皇上可能会落下一个残杀良臣的罪名,我这么问,不是担心皇上,是在担心你。”
萧予安掀茶盖的手一顿,音调微微提高:“我?”
薛严叹了口气:“当初你在西蜀国传信给我,让我念在西蜀国和南燕国曾经结盟的旧情上帮你劝说皇上一起抵抗西域异国,可那时候的我已无权无势,不得已给你出了一个来南燕国称臣的馊主意,现在心里十分后悔。”
萧予安:“别后悔!千万别后悔!感恩的心!感谢有你!花开花落,咳,差点唱出声。”
薛严说:“萧郡王还真是好脾气,我如今弄得你左右不是人,你竟也不怪罪于我,皇上那边,我会让陈歌去劝的,到时候一定将你平安护送回西蜀国,至于黄越那边,也请你务必小心,黄越为了获得西蜀国的势力,一定会再次对你发难的。”
萧予安说:“就别让陈歌去劝了,白废口舌,至于黄越,我会当心的,多谢薛将军提醒。”
薛严点点头:“那就先不耽搁萧郡王时间了,若被皇上知道你来寻我,定会更加嫌恶你,萧郡王快回吧。”
萧予安也懒得多去解释,拜别后跟着陈歌的下属往小院外走,走了两步,萧予安回过头去,看见薛严重新拿起兵书,眯眼费劲地看着书上的字,他两鬓斑白,像极了北国的雪,像极了孙将军的咳嗽,也像极了赵公公的驼背。
萧予安突然开口道:“薛将军,皇上明白你的良苦用心,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薛严听见,一愣后抬起头又垂下眸子,他淡淡地说:“我知道,他是我看大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萧予安再次行礼,同陈歌的下属一起回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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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予安本想直接回晏河清的寝宫,谁知陈歌的下属把他往西侧的寝殿送去,萧予安也没多说,想着等等自己走回去。
哪知俩人才刚到寝宫,竟然看见一群人在翻箱倒柜,掘地三尺,萧予安的被褥衣裳和物件全都被丢出了寝宫,弄得一地乱七八糟。
添香在奋力阻止拉扯他们:“你们做什么!!这是萧郡王的寝宫!!你们干什么啊!放开!都放开!”
一名凶神恶煞的侍卫被她拉扯得不耐烦,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滚!”
添香几步后退踉跄眼见就要摔倒在地,被人一把揽肩,稳住了身形,添香抬起头,惊喜地喊:“萧郡王。”
萧予安拍拍添香的头,让她躲一边避避,然后上前对着那侍卫就是一个锁喉随即又钳住他的手往背后狠狠一扭,直接将那侍卫按倒在地,萧予安笑道:“大哥,单身吧?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活该单身吧你,看我为你吟诗一句啊,两只黄鹂鸣翠柳,就你一只单身狗!”
那侍卫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求助地大喊:“黄将军!”
萧予安一愣,刚要抬头四顾,身边突然围上数十人,不过一刹那,形势陡变,这次,变成萧予安被人强行扭住胳膊按住头踹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