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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老头毫不犹豫就尾随而去,非要看着禹战离开南楚京城才行。
而这边,君玄澈怀中的禹青莲已经奄奄一息了,孟青瑶立刻从身上拿出吊命的药给他。
“不用了,我心脉已经被震断了……”
想不到禹青莲竟是苦笑着这么说了一句,而他之所以没有马上死,是因为君玄澈此刻正在给他源源不断的输送内力。
不过也只是支撑他片刻罢了。
而也在这片刻的功夫,禹青莲也终于能这样近距离的,痴痴凝望着君玄澈了,哪怕到死的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爱上君玄澈,究竟算不算错。
只觉的……
“阿澈,你这喜服,真好看……”
“别说话,你还有救,”君玄澈皱眉,他对禹青莲的感情,其实同样复杂,不过这其中绝对没有掺杂半点别的感情。
他其实一直都是把禹青莲当做亲人的,一个少年时期的邻家‘妹妹’,弟弟也无所谓。
都无所谓,只是给过他些许温暖的亲人。
如果他之前没有做那些事的话,他与他应该关系也会不错的,他至少会好好引导他,而不是不理他,驱逐他。
想到这些,君玄澈竟是涌现出了一种少有的情绪,伤心,难过。
“阿澈,你别骗我了,我也是习武之人,我会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救吗?你在为我伤心吗?真好,咳咳……”
禹青莲又咳出了血,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的燃烧,可他竟是觉的很开心满足。
“抱歉,弄脏了你的喜服,你今日可是大婚呀……”
“别说话了。”
“我若不说,就没机会说了,阿澈,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怪我为了你冷情冷性,做出不可原谅的事情,可你从不听我解释,就算我解释了,你也不听不信,如今我要死了,我便在给你解释一句,你听着,这是最后一次向你解释了,额咳咳……”
“我是给我父亲下毒了,他的死也与我有直接关系,但是,咳咳,你也一直都是知道的呀,我父亲早年受伤,身体不好,才会被家族边缘化,其实他身体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好,经常深夜痛苦到天明,我母亲便陪他挨着,熬着,头发一夜一夜的熬白……可你知道,他们活的这么辛苦,甚至是痛苦,却都要一日一日的挨着吗?因为他们舍不得我,他们觉的他们若是死了,我便要在这世上孤零零的受罪,他们放心不下我,哪怕我告诉他们,我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可他们不信,他们不了解我……”
“他们好固执啊,这便是他们爱我的表现,而我爱他们的表现,便是……放他们自由吧,我毒杀了父亲,间接逼死了母亲,他们死了,就再也不会痛苦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禹青莲笑着,笑的很凄凉。
以前这样的话,他也说过的,只是君玄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但是现在,他一字字一句句,都听进去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禹青莲的脑子,也许确实和寻常人的伦理观念不太一样,但他似乎……从未做出过对不起君玄澈的事。
“父母死后,我从未想念过他们,或许我天生就是这么薄凉的人……此刻要死了,我竟是好想好想他们……”
禹青莲忽然哭了,一面流血一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