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隔一会,宋问竹便换好衣裳,回到学堂,如常给小娃们上起课来。
接下来几天,王敏光老实了许多,不再捣乱,却是正经和白画师学起画画。
王敏光顽劣,但真个肯静下心学东西,上手却很快。这一天,他画了一张墨玉的小像,递给白之画道:“白先生,你看看我这张画得可好?”
白之画一瞧,倒有些意外,点评道:“笔墨简洁,却有几分神韵,不错!”
王敏光托下巴道:“总感觉不及真人那样有灵气。”
白之画道:“能画出这样的,已是不错了,你若肯再下功夫,将来自能超过我。”
王敏光脱口道:“超过你,然后也一样被人指使着到处画画么?”
白之画:“……”
王敏光父亲是王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王太后对这个侄儿,却是疼爱有加,只王敏光生母早亡,父亲王时中又忙于政事,疏于管教他,便养成他这样一副性子。
白之画思及宋问竹之前当过王敏光的先生,自己这会又当他的画师,总希望王敏光不要长歪,免得将来成了坏坯,做先生的也脸上无光,因借机教导他一些做人的道理。
王敏光没有亲娘,别人又只一味奉承顺着他,极少听人说什么做人道理,一时当个新鲜话听着,只听了几天又不耐烦了,待白之画再说,他就赶紧跑开。
又隔了几天,白之画却是捕捉到墨白萱三姐妹的神韵,画出几张满意的画,同时还顺手把东方和墨玉也画了进去。
王敏光画了几张,只有一张画墨玉的画幅最为满意,心下决定挑这幅画交差。
因完成了画作,白之画便决定择日带着王敏光回京城,临走,自然和宋问竹有一番话要说,只道:“你在此处教导墨家姐妹,度着年后也能回京,那时候我们便……”
宋问竹脸一红,拦住他的话道:“这些事,你只和我兄长去商量。”
白之画一听大喜,这是亲口答应自己了?他小心翼翼道:“你写封信给问松兄。若不然,我冒然上门去提亲,问松兄要啐我的。”
宋问竹低头半晌,方道:“你一直不娶亲,当真是为了我?”
“不是为你,还能为谁?”白之画道:“我早就发誓了,你一天未嫁,我便一天不娶。”
宋问竹亲耳听到这番话,心下还是触动了,又低声道:“我这样的年纪了,若是成亲,未必能生出娃儿来,那么你……”
白之画忙道:“我们可以抱养别人的娃儿,也可以在族中寻娃儿过继。再不然,两人这样过也不错。”
宋问竹所担心的问题全部得到回答,心下的坚冰融化了一些,抬头道:“我会写信给哥哥的。”
另一头,王敏光也在和众小娃道别,许诺道:“异日你们到了京城,我带你们去玩。”
墨白萱问道:“京城好玩么?”
“好玩的地方太多了。”王敏光卖弄,说了好多好玩的地方和物事,又道:“你们到了京城,包保不想回来了。”
说着话,王敏光转向墨玉,笑嘻嘻道:“玉姐儿,我们可能很快又会见面呢?”我可写了信给皇上,这回又画了你的小像,到时一呈上小像,皇上见了你可爱的模样,定然会动心,要把你弄回京城当“宠娃”。
墨玉见王敏光眼神狡黠,心下有不妙的感觉,忙问道:“什么意思?”
王敏光道:“就是再见面的意思啊!”
“你说清楚!”墨玉皱眉了,这厮要作什么?
王敏光正要再说,却见书僮过来道:“五郎,东西全收拾好了,放在马车上,我们等白先生出来,就可以出发。”
田嬷嬷也过来叮嘱王敏光几句话,让他回京路上不要惹事云云。
族长夫人却是叮嘱管事道:“这一厢让你随白画师上京,你诸事可得仔细,若有不知道的,厚着脸皮也要向白画师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