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涛有些垂头丧气地走过来的时候,对上的是两人戏谑的目光。他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猜度着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否则,怎么会两个人同时这样看着自己。
只是刚低头,就听陶蓉蓉笑道:“今儿这场比赛,看起来陶公子是输了。着山青上人的画,可就只能归于荣国公了。”
一句话说得陶明涛心情沮丧了起来。只是他也知道洛成的小手段属于赛马当中的正常行为,只能对着洛成拱拱手,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于是,三人同行,向着陶蓉蓉城郊的庄子去了。
路上慢慢前行,洛成心中念头盘旋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陶蓉蓉,方才两人赛马之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蓉蓉脸上笑意都少了许多。”
陶明涛一怔,看了一眼洛成,就听马车内陶蓉蓉笑道:“方才安国侯夫人路过此地,与我说了说话。”
洛成道:“难道是安国侯夫人冒犯了蓉蓉?”
“休要胡思乱想,”陶蓉蓉道,“安国侯夫人并不曾说什么失礼的话。”
洛成心下疑惑,等入了庄子,抽了个空就抓了陶蓉蓉身边的人询问起来。
被他抓住的便是秋意,见他确实诚心诚意,秋意悄声道:“方才安国侯夫人说京中有人搬弄口舌,说殿下府上养了面首,败坏公主名声。”
洛成大怒,脱口而出:“蓉蓉当然不是这种人。”
秋意掩唇一笑,对洛成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等她一走,陶明涛就冒了出来,疑惑道:“方才实在是抱歉,路过此地不小心听到了。只是,何人会说出这种话来?难不成败坏了皇室的名声,不怕惹来皇室大怒吗?”
洛成很是不快地瞪了陶明涛一眼,后者唇边含笑,眼神中却带上了几分锐利:“荣国公,只怕这件事,还与你我脱不了干系。”
“近日来,出没公主府上的男子,可就只有你我二人。”陶明涛示意了一下自己与洛成,如此说道。
洛成听了,顿时又是一怔,上下打量陶明涛一眼,憋出一句话来:“就算是蓉蓉要找面首,也不会找你这般身无二两肉的。”
陶明涛哭笑不得,话题怎么就转到了这个上面来。只是这样被洛成说了,他心中也是不甘,不由立刻反驳道:“在下也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方才跑马之事,荣国公阁下也领教过了。若不是因为一些……荣国公想要胜过在下,也不是容易之事。”
洛成被噎了一下,瞪了陶明涛一眼。
两人双双止住了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惊醒下去的念头,将思绪转到方才秋意说的这件事是上面来。
见洛成似乎有自己将这件事查下去的念头,陶明涛不得不出言道:“这件事还是与公主殿下说一声,一同进行才好。否则自己人相互拆台就颇为不妙了。”
等两人一同去见陶蓉蓉,与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陶蓉蓉狠狠瞪了一眼边上秋意,口中却叹了一声,道:“你们不必如此,这胡言乱语之人,我也能猜到几分。”
洛成精神一振,连忙问:“是谁?既然知道了,就该严惩才是。这败坏名声的流言,可不能放纵下去。”
陶蓉蓉的手指在袖中抱紧了暖炉,叹道:“洛成想来也还记得当初卫国侯府上的事。”
卫国侯府上的事?
洛成略一愣,顿时恍然,也同样皱起眉:“陛下依然是手下留情,怎地她还心有怨恨不成?”
陶蓉蓉道:“大约就是如此了。安国侯夫人能参与的宴会,上面能参与的人说来其实也不会太多。况且安国侯夫人又说了名册与我,我仔细看来,卫国侯夫人大约是最有可能的。”
陶明涛在一旁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插嘴道:“卫国侯府上发生了何事?”然后,他就被洛成瞪了一眼,没有得到回答。
他也是不气,只是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知道的卫国侯府上发生的事仔细想了一遍,深吸一口气。难道,是与卫国侯的嫡女之死有关系?
这件事他知晓还是因为无意间听到家中妇人闲聊,如今想来,这件事倒也确实有几分不可思议。卫国侯的嫡女娇宠这种长大,从未听说过身子不好的传言,忽然间就没了,内里必有猫腻。
从两人的对话听来,这件事……
与陛下有关?
陶明涛立刻就看向了两人,道:“若是与自己女儿有关,心怀不忿之下失去理智,倒也不稀奇。”
这下子,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身上。
洛成挑眉,暗中觉得陶明涛果然是个聪慧之人,口中却道:“就算失去了理智,便能随意散播流言了?还是公侯夫人,行事居然如此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