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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夏念川纯真的小脸,爵镇南犹如看到了小时候的爵铭。
可与爵铭不同的是,夏念川眼中盛满了天真的笑,而爵铭当时的眼中只有失望与冷漠。
这一刻,爵镇南终于知道了爵铭对自己的心结,不是因为他包庇怀儿伤害了夏楚,而是因为他小时候对爵铭的冷漠与偏见。
想到这些,爵镇南深凹地眼中渐渐蓄满了泪水,心底一阵刺骨的疼。
夏楚说的对,也就是现在怀儿不在了,他没有了其他的孙子;否则,他根本就不会对爵铭的儿子这么上心,更不会不断地祈求爵铭能够接受他。
因果循环,这都是自己的报应……
“祖父?你怎么哭了?”
软糯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紧接着,一双柔软地手笨拙地擦拭着他的眼睛,爵镇南心底一暖,抬手将夏念川抱在怀里,厚厚的唇扯出了一抹安抚地笑,“祖父没哭,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而已。”
“哦,我明白了,”夏念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这就是舅舅常说的喜极而泣吧!”
看着夏念川可爱的小脸,爵镇南爱怜的摸了摸他肉嘟嘟的脸蛋儿,有种抱起了小时候爵铭的错觉。
如果当时他像是对待怀儿那样对待爵铭,他们之间就不会走到现在这种地步吧!
“少帅!”
一阵敬礼声打断了爵镇南的思绪,抬眸望去,见爵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怕他会反感自己碰了夏念川,爵镇南立即将小小的人儿放在了地上,同时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满眼慈爱,“念念去玩吧,看看那些玩具都喜不喜欢!”
“好的祖父,”夏念川甜笑一声,转身扑向了一堆玩具里。
等爵镇南再次抬头时,客厅内已经没有了爵铭的身影;转眼望去,见他跟着夏楚走进了厨房。
里面还有与张妈一起忙碌着的张婉若,看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爵镇南晦涩的垂眸,心底一阵苦闷。
夏楚说的对,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现在他就该承受他们的无视与冷漠。
看出了爵镇南的伤心,夏启年谦和一笑,沉声安抚道,“老弟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雪山融化也非一日之功,你要给他接受的时间。”
“我知道,”爵镇南郑重地点了点头,抬头对上夏启年抚藉的目光,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这孩子小时候受过太多委屈,不可能会原谅我的。”
“我也不祈求他的原谅,只希望能时常来到这个家里来看一下念念,也希望有机会能看到他和楚儿和好如初。”
“说起来,他们两个变成现在这样全是我的错;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弥补自己的过错,让他们两个能回到从前那般恩爱,更能亲自参加他们的婚礼。”
夏启年也是这么想的,可显然楚儿现在还没走出以前的阴霾,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虽然和爵铭再次见面只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但他能看得出来,爵铭是真的变了好多。
没有了以往的霸道不羁,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丈夫、也有了作为一个父亲的样子,这才是他最欣慰的地方!
……
厨房内,张婉若正做着夏念川的点心,时不时透过门口看一眼端坐在外面与夏启年谈笑风生的爵镇南,也时不时偷瞄一眼夏楚的表情。
纠结了几秒后,最终还是忍不住解释道,“楚儿,不是我把爵镇南带来的。”
“今天他来时拿了好多玩具说是给念念的,还说与你爷爷约定好了会在家里等着他,我就让他进来了。”
“你如果不舒服的话,我这就把他赶走?”
“不用了,”夏楚淡淡摇头,看着手中刚做好的糕点,有些心不在焉,“对他我无所谓了,只要他不再伤害我、也不伤害念念,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也算是,给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体面……
这句话对于张婉若来说就是变相地原谅了爵镇南,张婉若扬唇一笑,轻声感叹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们一家人还能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个饭。”
说话间,张婉若偷瞄了一眼爵铭,见他只是阴沉着脸忙碌着手中的事情,心情好似没有很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很好!
张婉若识相地没有再说话,继续做着手中的糕点,脑子里想萦绕着爵铭小时候的情景,一种沉重的愧疚感袭上心头。
如果她当时没有沉默,而是反抗了爵镇南对爵铭的冷暴力,就不会造就他后来冷漠寡淡的性格。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