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昨天生病,有点发烧,七点多就上床休息了。”
哨兵眼眸凌冽,如同利剑,穿透到厍言脑袋里,好看看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觉醒的哨兵身上随时都有一种摄人的气息,厍言被这股气息给震地呼吸微滞,她说的全是事实,所以即便心脏跳动的急促,她还是坚定地迎视着哨兵的打量。
“就你一个人?”哨兵往摆满了各种盆栽的花店里看。
“……我男友也在。”哨兵怎么问,厍言就怎么回答,没有丝毫隐瞒。
“你男友?他一整夜都陪着你?”
厍言点点头:“是。”
只是简单的询问,没有过于深入,按照哨兵的死亡方式,摧毁他精神,杀死他的只能是一名向导,这座城市的向导都在‘塔’里,受专门的保护,这名向导,十有八.九是名没有被发现的向导。逃避中的向导,应该不至于会继续待在这条街上。
哨兵们离开花店,让厍言如果想起什么异常的地方,及时联系他们。
走出花店的哨兵,向下一家店铺里走。厍言下意识地往出事的地方望,旁边店铺有人过来,将厍言拉到一边压低了声告诉她,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好像出事的是一个精神失控的哨兵,被人给抬走,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忽然的,厍言记起来,昨天好像正是八点左右,男友许从一独自一人穿过街道,到对面的药店给她买退烧药。厍言面色顿时一惊,继而如释重负一般。许从一身上有泥迹,他平日都很小心,不至于会跌倒,会不会是碰到哨兵,然后和哨兵起了冲突,在厍言的记忆中,哨兵是一群狂暴的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暴走,然后伤害到周围的普通人。
许从一必然是怕她担心,所以才说自己是摔倒的。
还好他没事,厍言心中这样想着。
吃过午饭后,厍言开始清理盆栽里的枯黄枝叶,埋头间挂在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营业中,都会将风铃挂上去,这样哪怕自己在后面忙,都能知道有客人进来。
厍言温声抬头,在看清进店来的高个男人时,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
那是个身高近两米的男人,漆黑笔挺的休闲制服,他长得极为俊美,一头顺直的黑色长发,简单干净得束在身后,宛若从画册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男人进店后,视线就落在一个地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里放置着一团百合花,清幽淡雅的香气萦绕在花店中。
“给我包一束。”男人视线从花上移到厍言这里,染了血液一般的薄唇轻轻开启,声音似大提琴拉出般的低醇,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令人迷醉的气息。
厍言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优秀俊朗的客人,在愣了会后,快步过去。
“先生要几朵?”厍言双手伸过去,垫了点脚尖准备拿花。
男人俊美的脸有了细微波动,他道:“七朵。”
“送给家人还是朋友?”厍言继续问,针对不同的人,花束将有不同的包法,她低眸去看男人右手,没看到什么东西。所以就直接忽略了问是不是送女朋友。
“我自己。”男人垂眼,看着厍言的目光里,带了点让厍言看不懂的情绪。
厍言露出善意的微笑:“好的,那您稍等。”说着就挑选了七朵,往店里走,拿工具出来包装花束。
速度很快,一会就将花给包好了,厍言将花递给客人。
男人付了钱,转身出店。
脖子上一个银色的吊坠,因着走动,在阳光下晃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厍言眯了眯眼睛,余光中看着男人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视野中,忽然回过神来。她手缓缓往自己颈项上摸,摸到了一个和男人类似的链子,那上面挂了一个背面雕刻有字的精致小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