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边说边往外走,“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准备要个二胎。我让你爷爷把苏大夫叫来,就是为了这个,”秦韵扭头看他,“你身体还好吗,等会儿也让苏大夫给你把把脉?”
“我就不用了,”林天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身体还好,怎么突然想要二胎了?”
“还不是你爸爸,”秦韵脸上柔和起来,语气埋怨,像在数落一个小孩儿,“我们去吃满月宴,他一抱着孩子就松不开手了,说太可爱了,像天使一样。你小时候他没抱过你,所以我想再生一个,弥补他。”
林天突然说不出话了。
“你进去看着你爷爷,我去找大夫问问。”
“好。”林天点头。
老爷子没过一会儿就醒了,他一醒来还在问:“我怎么睡着了?怎么不叫我?”
林天坐在他身旁,老爷子道:“苏大夫来了,你去找他把脉没有?”
“找了,”林天点头,手掌盖到老爷子的手背上,“他说我身体很好,所以也没开药。”
“身体好就成,”老爷子点点头,他打了个哈欠,“最近我老是犯困,年纪大了,走吧,陪我出去走走。”
上年纪的人,最缺的是关怀,在这一点上,他们家的人做得很好。
林翰海到饭点才赶来,没和林天说一句话,扭头和秦韵咬耳朵:“大夫怎么说?”
秦韵抿唇笑着,“他给我把了脉,说有一定风险,但是可以试试。”
林天心想,他可能即将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从林家出去,他正巧碰上驱车回家的林阳明,两辆车擦肩而过,林阳明森冷的目光穿过车窗,落在林天身上。
林天回到公司,继续做没做完的工作。快十点时,保安来查楼,林天才拿着文件回家。
他已经快半个月,没和傅医生联系过了。
从泳池起来,林天冲了个澡,穿了个裤衩就窝到了床上。他的卧室非常大,一侧是床,一侧是漆成湖蓝色的一大面墙和壁炉,房间里有个螺旋式楼梯直达二楼,那里有一间颜色糜烂的娱乐室,和一间隔音一流的影音室。
林天有时候就会在昏暗的影音室里放着电影,然后替自己解决生理需求。
大刚来过一次,说不拿来开派对太可惜了,他甚至还想在林天这里办一张游泳卡。
他的房子在市中心地段占据了约一千平方米的地,而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住。他从不会邀请人来家,但是每逢节日,林天会花一天的工夫来把家里装扮得如同有很多人一般。放着热闹的音乐,在屋顶上牵着数不清的彩灯,林天睡在暖茸茸的地毯上,让迷蒙的灯光扑到脸上来。
一闪一闪的彩灯,让他关掉的眼皮也会似有所察,不自觉地颤动睫毛。
每当他一个人时,他都会想着要不要去找个人过日子算了,但最后他都会想到傅星河。
他在人群里寻找一个和傅医生相似的人,但是没一个人像他。兜兜转转,林天坚持了十年。
傅医生的生活被手术和病人充斥,所以林天的生活也被工作和傅医生充斥,除开工作,林天就只剩傅星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