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廊上下来,眉清目朗,从始至终唇边都挂着笑,不难想象他的心情有多好。
管家目光冷漠的看着他,谢童浑不在意,在餐桌边坐下了。
自从来到殷家以后,他每天早上起来都是这个时辰,是以早餐也被定在了这个点儿。在他前往国外求学后,楚歌起不来,渐渐地也就不那么早的准备餐点了。只是他一回来,小厨房又被楚歌吩咐着,向着以前那样准备。
中式的早餐,特别的清淡,总之吃着简直嘴巴都要淡出鸟儿来。
楚歌是一点都吃不惯,谢童坐在桌边,优雅的喝粥,面色倒是一派从容。
他看向管家,微笑道:“您不坐下来,也吃一点儿?”
实际上除却楚歌在的时候,管家从来都不会与谢童在一起用餐。便是楚歌在的时候,更多的时间,也是他和谢童相对而坐。
管家看着他,目光中含着厌恶,说:“注意你的身份。”
“哦?”谢童笑起来,轻快地说,“我是什么身份,您要告诉我吗?”
他看着管家苍老的面容,对着那双满含不喜的眼睛,轻缓且从容的说:“殷叔叔收养的孩子,爬床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他轻巧的说出流言里的内容,毫不意外管家的神色因此显得更加不善。
管家冷冷的说:“你也知道你是先生大发慈悲,养在身边的孩子?像你这种人,没有先生,早就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言下之意,他毫无廉耻的爬床,根本就玷污了这个身份。
小混混。
整日在街上游荡,打架斗狠,为着一点点不起眼的钱财,就可以抄着酒瓶刀子上,运气好捡回一条命,落下一身伤,运气不好就直接死在街头,脑浆遍地,肚腑破开,连肠子都流出来。
如果不是被殷野歌捡回,带到殷家,悉心照料,谢童的确就是那样的命运,或许因为致幻剂的缘故,变得更加凄惨,像一条狗一样求着人施与,没有一点尊严。
那的确是他曾经的身份,一度他以为,那是他永远的身份,像一条野狗一样,在见不得人的地下拳场,依靠打|黑拳谋生,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吃了劣质的药物,然后浑身哆嗦着,在黑暗的见不到光的地方死去。
可他偏偏就被捡了回来,大出血时被救了回来,戒断期时熬了过来。
谢童笑起来,说:“可不是,偏生就叫我运气好,一直活到了现在……”
管家看着他,恨声道:“若不是先生顾念旧情……”
又像是霍然惊醒了一般,蓦地截住了剩余的话。
谢童神色一瞬间锐利到了极致,他一字一字的说:“可不是么,您也知道,殷叔叔一向都顾念旧情的呢。”
他的目光流转,无声的看着管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