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笔,楚歌对这个吝啬的世界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当然想要纸也不是不可以的,去跟外面的宫人说一句就好的了。问题是楚歌现在扮演的是执拗少年一怒绝食……绝对不能做这种搞崩人设的事情啊。
楚歌奇妙的懂得了什么叫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他现在就是被一张纸给难倒了。对着仅剩下最后一张宣纸,楚歌坐在椅子上发呆,摸了半天光滑的扶手,总算是想到可以写什么。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安好,勿念。”
系统读完了,感觉自己学到的语文受到了巨大挑战:“这是在外征战的军人才会写的吧……楚三岁这个和你有啥关系。”
好像是哦,他眼下压根就不在边疆的呢,并没有资格这么写。
楚歌有一点发呆,他只是想起赵从一也这么写过,下意识的就落笔写在宣纸上了,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压根不搭。
而且这已经是他能看到的最后一张纸,其他所有的都被他挥霍干净了,乱七八糟的墨渍,污做了一团,也就只有这一张,勉强能够看。
系统没吭声,楚歌也没吭声,一个在怀疑宿主的智商,一个在怀疑人生。
楚歌宛如幽魂一样,离开了书案,躺回到了床榻上。
柔软的床铺让适才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些许,闭上了眼睛,窝在被褥里,将手脚都牢牢的裹在里面,好像这样就能够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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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了下去,绝食毫无疑问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过到第四天的时候,他已经长时间处在昏迷里,根本睁不开眼睛。
姬秦内心的怒意沸腾到了极致,断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折腾自己。
绝食之下,一个人顶多能活七天。到现在为止,楚歌已经有四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甚至连药也没有喝。
姬秦原以为自己是胜券在握,哪里晓得,他会这么的心狠。
凝视着少年惨淡到颧骨突出的面颊,心里有种近乎于愤恨的声音:姬楚这样做,难道不就是赌的他狠不下心么。
他的弟弟可以毫不在意的折腾自己,然而姬秦自己却做不到无动于衷。自从他踏入这座禁忌囚牢的那一日,他便永远都只是个输家。
或许还有另外的法子,那就是一劳永逸,狠厉果断的处理掉横亘在他们中的那个人。然而在被情感冲昏头脑之前,理智尚还存在,他终究是一个帝王,不能为了一己之好,置朝堂天下于不顾。
可若再这么下去……他当真是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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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珍惜药材熬制做一锅,汤药像流水一样的进,喂进了楚歌的嘴里,宫女太监们日以继夜的守着,只怕他有稍稍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