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这种话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我认为你眼下最要紧的是查清楚你魏氏里面有多少跟她有勾结,不然,你随时都有可能被策反。另外,放了我和江应谋,这也是你的上佳之选。你应该不会愿意同时被策反和被攻寨吧?那么的话,你将是腹背受敌,你魏氏灭亡就指日可待了。”
魏竹馨抬起冰冷的眸子在无畏脸上盯了两眼:“我放了你们,你们往后就不会对付我了吗?我这么做不等于放虎归山?”
“眼下你跟前有两只虎,你不放掉一只,而选择与这两只虎搏斗,最终死的那个人绝对会是你。倘或你听从我的建议,放掉其中一只,那么你至少还能集中力量去对付另一只,暂时能保住你的魏氏。”
魏竹馨瞟了无畏一眼,将目光挪开了,瞟向了窗外庭院梧桐树下的那片月影,仿佛还在心里权衡着。就在这时,一名护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推开房门便喊道:“二小姐,不好了!老家主遇刺了!”
“你说什么?”魏竹馨立刻从榻上跳起,跳起时,脑袋还有些晕,急忙扶住了凭几。
“就在刚刚,有人闯进了老家主的院子,把老家主刺伤了!”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正在寨子里搜捕!”
“一定是梨锦!一定是她!”魏竹馨念叨着这句话,快步地走出了房间,走到房门口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房间里看了一眼,犹豫了片刻后,这才着急忙慌地往父亲院子里赶。
待这主仆二人都走了之后,无畏也撤离了。她直奔江应谋所在的那间小院,她有些担心梨锦会对江应谋怎么样。到了小院外,她找到了一直蹲守在外面的江尘和弩小公子,问他们有没有看见梨锦。江尘道:“您问的是伺候公子的那个梨锦吗?她才回了小院,没多久。”
“坏了!”
无畏暗暗叫了一声,也不管院子里是否有魏竹馨的护卫,急忙翻墙进去了,江尘和弩小公子紧随其后。当他们一前一后地从窗户翻进房间时,发现房内空无一人,梨锦和江应谋都不知所踪了!
无畏顿时心凉了半截,呆立在床前,哑然道:“她把江应谋弄哪儿去了?”
江尘也惊讶道:“我明明看见她回来了,而且也没看见她出去啊!难道……”
“有暗道!”
三个人开始像没头苍蝇似的在房间各处搜寻起了暗道。说来也奇怪,他们翻找得如此厉害,外面居然没有一个护卫冲进来,好像一时之间,看护着这个院子的护卫们都撤了似的。
经过一番搜寻,无畏终于在靠墙角的一只大柜子下找到了玄机。挪开那只大柜子,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洞口十分宽敞,可容一两个人同时下去。洞内十分漆黑,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状况。
“难道梨锦就是通过这个暗道把四叔弄走的?”弩小公子惊愕地看着那洞口说道。
“一定是,”无畏咬牙切齿地瞪着那洞口道,“我方才在魏竹馨屋外偷听她和梨锦说话时,听到梨锦说对你四叔爱之入骨,还说你四叔早晚都是属于她的!”
“她有病吧?”弩小公子眼珠子又瞪大了一倍,“才多久啊?她就爱四叔爱得发狂了?”
“不,”江尘面色严肃地摇了摇头,“梨锦应该是一早就认识公子的,绝对不会是因为在这山寨里相处了几日就爱公子爱得发狂。这女人城府极深,做事十分谨慎周密,绝非一般人。”
“那她是什么人?”
“先别问这个了,”无畏肃色道,“先找到你四叔再说!”
随后,三人顺着地洞而下,洞下果然别有洞天,是一条可容一个人直立同行的小隧道。隧道很长,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出口。钻出出口后,他们才发现已经来到了寨子外面。这条密道应该是梨锦一早就准备好了的,或许是为了潜逃准备的。
三人正商量着该向哪一个方向追去时,四周密丛里忽然杀出了一队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了。其中一人走上前道:“江夫人,我家主上知道您在找什么,请您随我们去一趟,您自然就能见到您想见到的人了。”
无畏紧盯着这人:“江应谋果然是被你们弄走了对不对?”
那人笑得阴沉:“江夫人随我们去了就知道了,又何必多次一问呢?怎么?江夫人不敢吗?”
“笑话,这世上就没我不敢的。”无畏冷冷道。
“那好,请吧!”
密林深处,那间修葺得很隐蔽的小木楼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江尘和弩小公子被押在楼下,无畏独自跟刚才那个男人上了二楼。推开那间带着咯吱声的木门,男人往里比划了一下请,无畏便迈了进去。
房间很小,在四周树木的掩映下又显得极为静谧幽冷,走进里来,给人一种双臂乍寒的感觉。无畏往左一转头,立马就看见了梨锦。梨锦就坐在窗边茶桌前,含笑看着她:“请。”
她一面打量着这个女人一面走了过去:“江应谋呢?”
梨锦低头弄茶:“何必那么着急?你们迟早是会见面的。”
呼啦一声,她一掌拍掉了梨锦手里的茶叶罐子,弯腰瞪着这个女人道:“别跟我那么多废话,江应谋呢?没有江应谋在手,你没有任何资格在这儿给我摆架子!”
梨锦嘴角撇起一抹轻笑,吐了两个字:“俗气。”
“哼,”无畏一屁股坐下,冷冷地瞥着这女人道,“既然觉得我俗气,那就别跟我在这儿废话下去了,想怎么样直说!”
梨锦挪转眼珠,从眼皮子底下翻出了一点点鄙色:“真不知道江应谋看上你哪点了,难道是见过的女人太多,忽然间口味改变了?”
“能问一句,你跟我家江公子认识吗?”
“当然认识,我与他已经认识很久了。”
“为何我从没听他提起过一个叫梨锦的姑娘?”
“呵呵,”梨锦抬手掩嘴,笑得缭绕,“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秘密,他怎么会告诉你呢?”
“你跟他之间还有秘密?”
“当然,我与他兴趣相投,志同道合,互相都觉得彼此是陪伴一生的良伴,若非有你们那几个俗气又丑陋的女人硬生生地插脚的话,我与他,早就浪迹天涯潇洒度日了。”
无畏蔑笑了笑:“那一定是在梦里吧?我看你这花痴毛病犯得还不轻,跟臆想之症都差不离了。这样吧,我向来喜欢悬壶济世助人为乐,看你帮我把江应谋从寨子里弄出来的份上,我给你瞧瞧?”
“哼哼,臆想之症?你以为我所想所思都只会是一场泡影吗?那你就错了,很快,很快我与江应谋就能双宿双栖白头偕老了。而且,我还会让你亲眼见证我与他的成婚之礼,我要你亲眼看着我与他步入洞房,共享花烛之夜。”
“去!”无畏扭过脸去,不屑地耸耸肩道,“真是病得不轻啊!还想洞房花烛?姑娘啊,我劝你还是趁早清醒过来吧!能逃的时候就赶紧带着你这帮子人逃了,不然我炎氏大军杀来,你可就逃不了了。”
“来了好啊,来了我正好可以把前仇旧恨都一笔算了。林蒲心,你是不是真的不相信我可以跟江应谋成婚洞房呢?不相信也罢,我不着急,等我请的贵客一个一个都来了,咱们再开始张罗也不迟。”
“什么意思?”无畏转回头来问她,“除了我,你还请了别人?”
梨锦妖娆一笑,摊开手道:“当然,这可是我和江应谋的大婚,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的,我当然要多请一些人来为我们庆贺了。不着急,你先下去歇着吧,等客人到了,我自然会让人去请你的。来人,把林蒲心带下去!”
下了楼,无畏和江尘弩小公子被关在了一楼的其中一间房内。无畏将梨锦的打算告诉了这两人后,弩小公子当即捂着心口作呕道:“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还想跟四叔成婚?做梦吧她!”
“我听她的口气似乎还会有人来,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无畏有些困惑地摇头道。
“最要命的是咱们都不知道她是谁,就这么死在了她手里,岂不是太冤枉了?”江尘也有点郁闷了。
“不管她是谁,都没安好心眼的!江尘叔,林蒲心,咱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咱们得想法子弄清四叔被她藏哪儿了,然后把四叔救出来再说!”弩小公子的斗志完全被激发出来了。
“我想,江应谋也应该在这小楼里,”无畏思量道,“他身体还虚,梨锦应该不会把他送得太远,而且梨锦说还要跟他成婚,那他必定是在这小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