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什么事情可做的?”
“没有被人发现什么吧?”江彻问道。
“没有,因为有爹您和毓家大人事先安排的人,我们进入郑府很容易,从进去到离开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江彻颔首道:“做得很好。接下来,咱们就等着看高轩王有什么反应了。对了,那位乌可小姐是否安置妥当了?你那位朋友真的有合适的藏身之处吗?若是没有,我倒可以帮他们找一个地方。”
“爹您不用担心,我那位朋友自有法子藏身。不过,乌可小姐这几日恐怕得遭点罪了。”
“为何?”
“因为在送乌可小姐出去时,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和江应茂,江应茂用弓弩射伤了乌可小姐,……”
“什么?他竟然学会下手杀人了?”江彻脸色瞬变。
“爹您以为他不会杀人吗?”江应元不屑地笑了笑,“那您就太不了解您那个儿子了。他射伤了乌可小姐之后,还想再射杀弟妹的那位朋友,幸好我及时踢掉了他手中的弓弩,这才没让他偷袭得逞。对了,刺杀郑占山的事情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告诉他的,我知道他不敢去告密,我只是想警告他趁早收手,别一错再错下去。”
江彻沉沉地吁了一口气,满脸失望地摇起了头:“这个应茂真是让我失望透了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他变得这么欲壑难填了?我一心教导他成为一个胸怀宽广,沉稳豁达的人,他却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究竟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我眼花看得不够仔细呢?等江家之围解了后,我一定要他给大家一个交代。好了,今晚你们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破晓时分,整个王宫还沉浸在刚刚苏醒的静谧之中时,一个足以轰动博阳的消息传到了高轩王所在的金玉殿内。今早,天刚蒙蒙亮时,巡城的护卫就在东城门上方发现了一颗血迹早已干涸了的头颅,依稀辨认出或许是高轩王的女婿郑占山,便立刻向镇守东城门的守将禀报了。
守将听闻后大惊,立马亲自前往郑府一探真伪,居然真的发现郑占山死在了自己的卧房内,当场吓了个半死。随后,他赶紧派人进宫来向高轩王禀报。
尚在床榻上与被窝缠绵的高轩王听闻爱婿被杀,头颅还被悬挂在了东城门上,顿时气得从被窝里跳了起来,扯开帷帐,冲出来厉声喝道:“是谁干的?是谁干的?”
那来报信之人禀道:“尚未查清,据推测,郑将军应该是昨晚就遇害了……”
“岂有此理!”高轩王一脚踹翻了身旁的高烛台,气得面红耳赤,“居然敢在我所掌控的博阳城内暗杀我的女婿,还悬其头颅于城楼上,这是在向我高轩王示威吗?简直是混账至极!”
“殿下请息怒……”
“息怒什么息怒?我问你,郑府的那些人呢?占山手底下的那些人呢?为何占山昨夜被杀于自己的卧房内他们都不知道?”
“小的确实不知……”
“滚!”
报信之人刚刚滚了出去,稽文采就闻讯赶来了。他忙向高轩王进言道:“爹,您先别激动,人死不能复生,占山这个仇咱们一定会报的!眼下,咱们不能光顾着难过生气,咱们得冷静地想一想,占山没了之后,还有谁可以替代占山。”
高轩王扶着大柱,沉沉地喘息了几口气,稍微平息了一番心情后,摆摆手道:“不必想了,眼下在你我身边根本找不出可以代替占山的。占山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谋略武功都不在那晋渊之下,对我又是忠心耿耿,一时之间,你说上哪儿去找他那样的人?我知道,那些心肠歹毒的人刺杀他的目的就是想让我断去一只胳膊,让我找不到人去替代他,让我苦心经营了多年的谋划全盘皆输!”
稽文采脸色沉肃道:“没错,那些人的确是这么盘算的!眼下,咱们身边找不到可以替代占山的,没人替咱们镇住城内四个门,那咱们眼前的形势就更难了一步。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也一定还会暗中出来兴风作浪,爹,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高轩王抖了抖衣袖,反背着手踱步道:“我原本是想等成翎王一党的余孽全部清楚干净了,再以此为借口逼宋后交出王印,逼稽昌写退位禅让书,如此,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位了。但眼下形势有变,我已经不能再等了!”
“您打算怎么做?”
“咱们得加快步伐,王印和退位禅让书必须尽快到手!只要我拥有这两样东西,我就可以登位为王,接掌整个稽国,到时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想闹出什么动静来,咱们也不必慌了。文采,你立刻去稽昌那里,让他写一份退位禅让书。至于宋后那里,”高轩王紧了紧牙龈,眼神阴毒而冷漠,“就由我去!她如果不交出王印,那我只能送她去见她夫君了!”
“我立刻去办!”
“对了,去把魏竹馨叫来!”
“这个时候您叫她来干什么?”稽文采十分纳闷。
“她对付江应谋很有一套,除了王印和退位禅让书,我还需要一份登位时祭天用的颂辞,由江应谋来写最合适不过了。既然要快,那咱们就得把需用的东西全都备好,让登位变得更快!”
“明白了,我这就去给您叫来!”
一炷香后,魏竹馨人已经在江应谋跟前坐着了。面对眼前这盏水雾袅袅的芽色清茶,魏竹馨双手捧起问道:“江公子,你是什么主意?这份祭天用的颂辞你是打算写还是不写?”
江应谋垂眉浅浅地笑了笑,顺手端起茶盏道:“没想到先死的居然是郑占山。不过这也是他罪有应得,他跟在高轩王身边,什么坏事都做尽了,也该他还了。”
“没了郑占山,高轩王心里是慌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这么着急想登位的缘故。怎么样?江公子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吗?你我之间的联手是不是还能继续呢?”
“他不过就是想要一篇歌功颂德的辞赋,给他便是,反正他也没那个机会登位掌印的。至于你我二人之间的联手,在他没死之前都有效。不过,写颂辞这种事还是晋危哥比较擅长,还是请晋危代劳吧!江尘!”
“在!”江尘应道。
“去请晋危哥过来。”
“是!”
江尘去后,魏竹馨缓缓放下茶盏,抬眸瞟了江应一眼,说道:“江公子看上去始终都是一副十分笃定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和江家的处境,看来江公子已经为自己和家人想到了万全之策了,是不是?”
江应谋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心急浮躁有什么用呢?魏二小姐你不也一样,丝毫没有惊慌,也一点都不担心身在博阳城外的某些的人安危,想必你心里也应该有了万全之策了吧?”
“你已有了万全之策,我也有了万全之策,不知道到了最后谁会更胜一筹呢?其实在从前,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与你如此过招,想想,或许这样的过招才真正适合咱们俩,你说呢?”
江应谋却摇了摇头:“我不想跟任何人过招,也不想跟你过招,我只想过一些简单安静的日子。魏二小姐,别把这样的过招当成是刺激你活得开心的法宝,久了,你也会厌的。”
“江公子真是一找着机会就对我说教呢!”魏竹馨从嘴角撇出了一抹蔑笑,“难道江公子还想劝我回头是岸吗?我回不了头了,从杀稽文丁开始,我就已经没法回头了,所以江公子还是把那份闲心用在你的林蒲心身上更好。”
“倘若你还会提蒲心,那就证明你根本没从那段伤心中走出来。”
“何以见得呢?”
“因为……”
因为两个字刚刚说出口,江尘便急匆匆地推门跑进来了,微微喘着气说道:“公子!晋大公子那边……出事了!”
“出什么事儿了?”江应谋惊了一下,立刻起身问道。
“好像是中毒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怎么会这样?赶紧去请医傅!”
江应谋奔到晋危房间里时,雷玉竹已经在了。她正弯腰查看着晋危的脸色口鼻,然后又转身走回桌前写方子,方子写好后,交给了旁边的一位差使,吩咐道:“即刻去供医局取药来,要快!耽误了,你们掌司可就性命不保了,快去!”
“晋危哥如何了?”江应谋上前问道。
“中毒了,但尚未查明是什么毒药。我已给他服下了我们雷家秘方所制的九香丸,暂时保住了他的心脉,跟着就需要及时清毒了。应谋哥,你先出去吧,这儿交给我就行了!”雷玉竹一脸笃定道。
“好,”江应谋略显担心地看了一眼床上静静躺着的晋危,点头道,“晋危哥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要将他救活过来。”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