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炎骅里殿下彻底整懵圈了!
以为这女人会百般狡辩,编造无数个借口理由来说明自己是炎氏公主,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一上来就搂腰大哭,一口一个哥地叫他,叫得还分外顺口亲切,两人这般情形倒仿佛真是在认亲一般。是这女人太会耍心思了还是当真有别的苦衷?
炎骅里殿下正一愁莫展时,死死搂着他腰的这个人又忽然松开了,一面擦眼泪一面着急地说道:“哥,我还得去找三月呢!哥,你就在这博阳城吧?你可小心点,被魏家的人发现了你就麻烦了,我先去追三月了,回头再跟你联络……”
“你等等!”炎骅里拦下了她的去路,“三月是谁?”
“三月是我一个朋友,这儿就是她家,来不及跟你解释了,我得赶紧追去!哥,你自己保重啊!”
“哎……”
没等炎骅里哎完,她翻墙而出,沿着地面上残留下的点点血迹一路追了上去。虽然今晚月色比较晦暗,沿途留下的血迹也不多,但她凭着自己一等一的追踪技能还是追到了下家。
果然,三月被抓进了魏府。
她咬牙怒视着这高墙耸立的魏府,后退了几步,正要腾身翻墙时,有人却从后面一把将她拉住了,她回头一看,惊喜万分,是哥哥。
“哥,你怎么跟来了?被魏府的人发现你这张脸就麻烦了!”她又开心又担心。
“打住,”炎骅里冷冷甩了她一个白眼,“跟你不是很熟,别哥啊哥地叫,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就直呼我姓名好了。”
她嘴角一咧,在炎骅里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调侃道:“呀呀,我哥还是这么冷严傲气呢!直呼你姓名多不好的呀,会说我不敬兄长的。不如我叫你小名儿好不好?”
“你还知道我小名儿?”
“知道,可这会儿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要进去了。”
“找你的朋友三月?”
“对,”她收敛起笑容,很认真道,“三月一直在帮我办事,算是我的人了,她是因为我才被抓进魏府的,我当然得去救她了。”
“就你一个人?”
“不还有你吗?”她冲炎骅里挑了挑眉头笑道。
“我说过要帮你吗?”炎骅里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好,你不帮我,要是我被抓了你可别来救我哦!哥,我进去了!”
“喂……”
她腾身上墙,几步便翻过了墙去,炎骅里想一把将她抓下来也没抓住。看着墙头上那迅速消失的背影,炎骅里眉心微微皱了起来,这丫头刚才说的那句话怎么那么像无畏从前说过的?从前无畏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就一意孤行,还留下话威胁他说:“哥你不帮我,你就等着来救我好了!”,为此,炎骅里殿下不知道为他那个妹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直到后来江应谋出现了,收拾烂摊子那个人就变成江应谋了。
这丫头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派头为何跟无畏那么像?难道真是炎氏一脉公主?坏了,要真是炎氏公主的话,被魏府那帮小人抓住了,那岂不麻烦了?
一想到这儿,炎骅里也腾身翻了进去。
落地时,他正思虑着该往哪一边寻去,旁边矮丛里忽然冒出一个脑袋,笑嘻嘻地又拍了他肩头一下,道:“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跟进来的!”
“你……”
“走吧,哥,我对这儿很熟,跟我来!”
“喂……”
她像只敏捷的小豹似的哧溜一下就越过了前面的花台,炎骅里只好跟上了,一面潜行一面低声问她:“你怎么会对魏府这么熟?”
“我来过好几回了。”
“你来这儿干什么?”
“见眉姐姐。”
“眉姐姐?齐玉眉吗?”
“对!”
“我听说她失踪了?”
“她好好地在家带孩子呢,没失踪。”
“呃?”
“嘘!”她忽然转身,拽着炎骅里藏到了旁边小假山后,待那几个巡卫过了才松了口气。
炎骅里瞥了她一眼:“你对魏府的情况还真是很熟啊!你方才说齐玉眉在家带孩子,你知道她在哪儿?”
她又冲炎骅里挑了挑眉梢,得意道:“我把她藏了。”
“你?”
“哥,先不说这些,咱们先找三月吧!一直往前走,过了那大竹桥就是魏乾的院子里。他院子最大,在他院子左边有个秘密的地下室,那是他特设的地牢,我想三月应该在那儿。”
“行,去瞧瞧吧!”
两人一路摸索到了魏乾的院子外面,但想进院子却不是那么容易的,里面外面加起来不少于十个人把守。猫在暗处时,炎骅里问她:“接下来你又想怎么办?硬闯吗?守得这么严密,想潜进去太难了。”
她若有所思地观察了这院子一会儿,道:“哥,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儿只是魏乾住的地方,为何守卫会有这么多?你会让护卫把自己住的地方围得跟个鸡笼子似的吗?”
炎骅里不屑地瞥着这院子道:“大概是魏乾亏心事做得太多了,没十几个护卫替他看门,晚上会睡不好觉的。我看咱们不能这么莽撞,你家夫君不是鼎鼎大名的江公子吗?不如回去请教请教他?”
“来都来了,总得探清三月是不是在这儿吧?哥,要不老规矩,”她转头冲炎骅里眯眼一笑,“你去引开他们,我进去瞧瞧?”
这德行……怎么跟无畏那么像啊?
“怎么样?事成之后,咱们一会儿在方才那芙蓉园碰面?”
“你到底是谁啊?”炎骅里锁紧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我是你妹妹啊!”她眨巴眨巴眼睛,流露出了一丝无辜且调皮的神色。
“我妹妹?”
“对呀,我是炎无镜,我当然是你妹妹啦!”
“可你为什么……”
话还没说完,一中年妇人领着两个侍婢从院中走了出来。她转头朝那妇人瞄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哦,是魏乾的那个小妾。”
“魏乾的小妾?”
“对,姓容,府里人都叫她容姨娘,对了,就是魏空见的娘。”
“跟上去!”炎骅里仿佛已经有了主意。
“哥,你要绑她?”
“想找三月就别那么多废话!”
“嘻嘻!”她掩嘴窃笑,“我哥又要大发神威了!有哥在真好!”
“废话多不多啊?走!”
“来了!”
一间香气满溢,布置精巧的房间里,容氏屏退了侍婢,褪下手腕上的玉镯子,摘下脖子上的红玛瑙项链,懒懒地靠在凭几上闭目养神,神情显得疲惫而又多愁。
隐隐地,有股异样的气息靠近,容氏忽地睁开眼睛,正欲起身时,一股透心凉的寒意便从脖颈处传来,这女人浑身一颤,嗫嚅道:“谁?”
一只白净小手伸向了凭几上放干果的碟子里,拣了一颗干桂圆塞进嘴里,然后变声儿道:“你方才去过魏乾的院子是不是?”
“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用告诉我,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概十八岁左右的姑娘,模样清清秀秀的,有你这么高,被抓进了魏乾院子里?”
“这……”
“不说是吧?”
“不!”容氏举起双手,浑身一颤,“不,女侠士,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求你放过我,我在这魏府什么都算不上,你杀了我也没用,你问,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才对嘛!那就实话告诉我,有没有看见?”
“有……之前我在大人书房里伺候他用饭的时候,有人来禀他说人抓到了,已送去了地牢里,跟着我就听见一个姑娘的叫唤声。我虽没见着那姑娘的面儿,但却听见了声儿,是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押去了地牢?魏乾跟着也去了吗?”
“他没有,他吩咐那个副将先将人关起来。”
“魏乾的地牢你去过吗?”
“没有,他怎么会让我去那种地方?”
“你别骗我,我对你还是知道些的,你是魏乾这些年留在身边最久的小妾,你对魏乾的事情应该知道得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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